唐思绮明白了两个人为何发愁,也知道了小五所说的没有进展是什么意思。

目前来看,确实是无从下手。

“那你呢?”她差点忘了一件事,问司空瑾:“你当时在哪里?”

司空瑾挨着唐思绮坐下,“说来也巧,我其实刚刚到了万府,就看见火烧起来了。当然了,进万府我的确不是从正门进的,所以才会被他们当成贼。但在那天之前,我一直在调查他,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们,你们在查杨百万儿子的案子时,我就已经叫了陆荣去探查一二,当时陆荣回禀给我的信息,跟我们现在掌握的差不多。”

“比如?”

“陆荣告诉我,万顺桥的性格在五年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后与夫人孩子都不睦,这些事情万府的人都有察觉,他大部分时间独来独往,与杨百万来往甚密,跟知府柳元和古鹤堂都是泛泛之交,甚至彼此之间有些敌对。我当时便怀疑万顺桥的身份可能有问题,所以就想偷着去万府寻寻端倪,那天是从后墙翻进去,谁想刚摸到花园,府里就乱做一团,烟尘滚滚。”

他看了看二人,一摊手,“我知道的这些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而且……”眼神转向唐思绮。

唐思绮点点头,对段开道:“我在验尸的时候,发现其中一具尸体的面部上有大量的胶状物,此物遇火凝结,不易消融,为易容所用,证实了此万顺桥为假。”

段开恍然大悟,“难怪你们说有确凿的证据,是我愚钝了。”说完又是一叹:“哎,要是抓到那个杀手就好了,万没想到他竟然自尽。”

唐思琦脸色一变,问司空瑾:“对了,来之前我就听小五说凶手死了,可是与船上刺杀者是一波人?”

司空瑾表情跟着凝重起来,“没错,主要是那根箭。”

“箭一样!”

“是的,插入你身体的箭,与船上遇袭时小五他们中的箭,箭杆是一模一样的,这些箭的箭杆皆为竹制,而堰州附近是不产竹的,这边的箭杆基本都是木制。可惜,没留到活口,陆荣已经抓到他了,但他口中含有毒囊……”

“如此决绝,绝不是普通人。”

段开一听此言,顿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来之前,我断断没想到背后的事竟然如此耸人听闻,之前甚至还以为你们是故意制造事端想干扰我查案。我错了,少卿,我段开别的本事没有,就一点,死脑筋,这事我还非得查下去不可,查不到不回大理寺!”

司空瑾:“别急着发誓,咱们还是先捋捋线索吧。”

“哦是是。”段开又想起一件事,问唐思绮:“姑娘,还有件事难办的很,还有一位节度使存在这件事已经传开来,万府个个不敢置信,尤其是万顺桥的夫人,一直吵着要见人,万府的下人们也像见了鬼一样。人我分头安置了,您说要安排他们见面否?”

段开已经看出来,在这位少卿跟前,唐思绮才是说话管用的那个,很是会审时度势。

唐思绮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毕竟万府的人还没有排除嫌疑,哪怕是他的夫人。

这又让她想起,来州署前她想到的一件事。

问司空瑾:“有件事我不明白,你们审问的人里面,为什么没有节度使的手下?似乎视线一直盯在了万府的人中,却忽视了万顺桥作为节度使,他的手下与他同样关系密切,也是有机可乘的,而且那群人负责押送上京,更是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是有可能泄露消息的。”

“火灾发生当天,万府的人说,节度使的手下并没有人去过万府,所以那时最早排除了他们的嫌疑,至于这次的袭击……”话说一半,司空瑾有些犹豫。

“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不是你不能听。”司空瑾看了眼段开。

段开露出和司空瑾一样的尴尬表情,替他解释道:“这事不怨少卿,实在是,我们二位心有余而力不足,说出来不怕姑娘笑话。”

“笑话什么?”

“少卿虽有腰牌在身,但按规定,仅凭腰牌没有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