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摆谱,眼中反而满是质疑。

对方立刻掏出一块墨色的腰牌,摊开在唐思绮面前。

“不值一提,职务卑微,乃小小评事。”

唐思绮盯紧那块腰牌,上面烫金色的三个字“大理寺”,证实了此人所言非虚。

“前不久,我在做公务时偶然发现一封陈年旧信,掉落在一个夹缝之中,落满灰尘,打开来看,竟然是一封揭发信。”

“揭发信?揭发何事?”

“揭发时任堰州知府万顺桥图谋不轨。”

“什么!”唐思绮多少有些震惊,一个小小的知府,为何敢冒这样的风险?

“知道信是谁递的吗?”

司空瑾摇头道:“不知,信笺无落款,也不知要给予何人,里面只有这样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内容以及写信的时间。”

“写于什么时候?”

“五年前,三月十八。”

唐思绮心里一抽,三月十八,是唐家遭难后的第三天。

五年前,还真是一个动荡的年头。

“后来呢?”

“如果那件事是真的,五年时间,足够他们做出可以捅破天的事情了。但这封信掉落在夹缝之中,一定是没有被重视,亦或者,是被刻意按下。

所以我没敢声张,独自暗暗查探,信封上盖有驿站的章,显示是加急送来的。我便先去上京驿站查询记录,好在驿站记录保存完备,顺利查到了五年前三月十八之后几天送到大理寺的记录信息,记录显示,这封信的始发地,就来自玉华城。”

唐思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疑惑很快又爬上眉间,问道:“那跟季卿卿有何关联?她一个民间女子,是无法让官驿送信的。”

司空瑾却是正色道:"还就是她!我之前苦于没有功夫前来玉华城,便托驿站帮我找到了当时送信的驿丁,我出车马费,约这驿丁到上京见了一面。

那驿丁竟记忆犹新,说那是他第一次从一个青楼女子手里送加急信,那日是季卿卿独自去驿站送的信,正是他当值,他去过醉春楼,见过季卿卿,但职责使然,拒绝了她,可季卿卿却拿出了一枚大理寺的腰牌,说是大理寺的人要她帮忙寄送,驿丁才接了这单活。不过从这往后,季卿卿再也没找过他送过任何东西。"

“又是大理寺?”唐思绮觉得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了。“按那赵妈妈所言,季卿卿 10 岁被卖入醉春楼,之后就没离开过这,大理寺远在上京,她如何会有大理寺的腰牌?还是说,你们大理寺的人如此随便,有去青楼四处分发腰牌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