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未读,分别是:“对,就坐靠窗的那桌。”以及“我还早,没到。”
半小时前,苏盈看到第一条消息时,已经进了饭店,紧接着,实习生小伙子来电话报告噩耗,窗边那桌又恰好真的坐着一个男人,看上去和她年纪相仿,于是她问他是不是姓曾,他点头,她坐下,他一头雾水,她继续电话。
苏盈看着被自己吃的杯盘狼藉的桌面,仿佛笨贼的第一次入室抢劫。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还不死心。
男人指着自己的腹部,画了个圈。
苏盈低头,看见之前去酒店报到时领的大会工作证,当时她手里东西多,随手挂在脖子上,然后就忘了这茬。
工作证上,端端正正地印着自己的大名:苏盈。
她默默捂住工作证,做最后的挣扎,然后轻轻拍了下额头,这一拍,总算拍回了点理智。
人活着,不就是笑笑别人,再被别人笑笑,振作点,苏盈,反正你不会再和这个人见了。
歹毒的乐观重新占领高地,她立刻拿出平时忽悠老板的精神头职业笑容拉满,职业乖巧拉满,职业嘴甜拉满,“误会,不好意思啊,真的不好意思,饭钱我付。”
这当然不够,“桌子上的菜我打包带走,您再重新点,想吃什么都可以,我买单。”
刚才,苏盈开始吃菜后,就发现他就没再动过筷子,她“贴心”地把每道菜都吃了一遍,包括她最讨厌的苋菜,并且在心里骂他有病。
谁承想,人家压根不认识她,不吃她吃过的菜根本就是合情合理。
她言辞恳切,男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苏盈一边收拾打包盒,一遍复盘,突然咂摸出点头绪,按着打包盒,说:“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