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 Pedro 闲聊几句,约好有时间再见,黎淮叙再跟季鸿鸣道别,带云棠坐上劳斯莱斯。

孙虎踩下油门,黎淮叙的车第一个离开,后面两辆宝马防弹车紧接着跟上,车队驶离莲花庄园。

车内暖和,云棠脱了薄衫,三两下叠好,跟黎淮叙道谢:“衣服我会洗干净之后还给您。”

黎淮叙说不用:“放在你那里吧。”

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拿瓶水。”

云棠从小冰箱里取一瓶递给他,指尖冰凉一片。

黎淮叙好像不觉得冰,喉结来回滚动,一口气喝下小半瓶。

“什么时候学的葡语?”他看她,“入职以后?”

云棠入职前黎淮叙曾经看过她的简历,外语一栏没写葡萄牙语。

云棠点头:“信德在葡澳起家,您也有很多葡澳行程,技多不压身,没事的时候我就自己看看。”

“Obrigado pelo seu elogio葡萄牙语,“感谢您的称赞”.”黎淮叙薄唇微启,慢慢缓缓的对她念了一遍。

果然,他的葡语发音更加紧凑,辅音清晰,而刚刚她有两个鼻音说的并不准确。

黎淮叙昂了昂下巴,示意云棠跟读一遍。

“Obrigado pelo seu elogio,”她沿着黎淮叙的声音极为缓慢的跟念了一遍,看见他眼里露出满意,云棠更自信些,加快语速,又说一遍,“Obrigado pelo seu elogio.”

黎淮叙点点头:“学得很快。”

昏暗的车内,他的眼睛亮若有辉光。

云棠抿唇笑起来,眉眼弯成月牙:“谢谢黎董。”

车子开回丽思酒店,云棠跟黎淮叙一起乘电梯上楼。

电梯先到云棠那一层,她跟黎淮叙道别:“晚安黎董。”

黎淮叙抬腕看表:“时间还早,今晚你还有什么安排?”

云棠感觉心脏似乎漏跳一拍。

“我有点困了,”她走出电梯,“准备睡个美容觉。”

黎淮叙神色如常:“再会,云助。”

电梯门缓缓关上,云棠自己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房。

陈菲菲不在,房内漆黑。

云棠没开灯,随便躺在床上。

虽然今日偶有挫折,但她此刻真的感到快乐。

躺了一会儿,云棠起身打开灯,在行李箱的最下面拿出一条吊带裙和一双高跟鞋。

裙是银色,缎面光滑如水,连折痕也没有,在灯光下折射出若隐若现的金属光泽。

高跟鞋也是同色,鞋跟细长。

这是她十八岁生日时云崇送她的成人礼。

云崇破产后她回到国内,转卖手里所有的奢侈品,唯独留下这两样东西。

临出发来葡澳之前,云棠鬼使神差的把裙子和高跟鞋塞进行李箱。

也许在葡澳能有机会让她再做一次原来的云棠。

裙在身上,软的像云团,几乎感觉不到存在。

云棠对镜自照,心叹人的习惯真的可怕。不过几年没穿,两条光洁的腿竟然有些怀念裤管的束缚。

从前她最爱穿裙子,有整整一间房的连衣裙。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感觉恍然隔世。

丽思九层的空中花园有一家酒吧,在网上刷一刷,全是各类风格迷人的打卡照。

夜已深,又人生地不熟,云棠想一想,决定去那里消磨时间。

细雨暂歇,清风微凉。有驻场歌手在角落昏黄灯光下低声吟唱。

唱的是很老的粤语情歌。

词曲缠绵,靡靡动人。

云棠步入露台,身影实在惊艳,片刻就吸引很多注视的目光。

她在吧台点一杯酒,想要到离歌手更近一些的地方。

走至半程,有微醺的男人起身,礼貌询问:“自己一个人?”

她还未回答,身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