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赶完,剩下的时间自由支配。

不得不说,黎淮叙真的算是好老板。

于嘉然陆陆续续发来一堆购物清单。她在备婚,需要买的东西几乎成百上千。

云棠‘幸运’,被她选中成为替她海外采购的「时尚买手」。

方祺幸灾乐祸,伴着于嘉然的购物清单发来一堆嗑瓜子看热闹的表情包。

云棠乐不可支。

她原本想借后几天的时间去帮于嘉然把东西买齐,但黎淮叙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这些东西让小虎帮你去买,我好不容易才空出时间与你单独一起,”他在云棠手机上轻点几下,把那些冗长的购物清单转发给孙虎,再将手机关机塞回云棠手中,眼角凝住一团浓浓郁气,“于律实在麻烦,和赵豫知一样。”

远在一万公里外的赵豫知连打两个喷嚏。

镜头前,正走戏的白莹子刚刚酝酿好悲伤情绪,忽然喷嚏声巨响两下,所有情绪都被扫的一干二净。

白莹子忿忿一抹眼角泪花,柳眉倒竖怒视着缩在镜头后面的赵豫知。

她什么都没说,但眼神已经骂的够脏。

赵豫知自知理亏,缩着脖子双手合十,吓得再也不敢出一声。

一万公里外,飞机乘风而起,滑入浓密的云团中。

飞机飞了接近两小时,出机场又换汽车。

车子是早就准备好的,没有司机,只他们两人。

黎淮叙开车平稳,带云棠行驶在山林路上。

新西兰的冬天很美,漫山遍野像是被凝结住的一块冷翠,苍凉葱郁,天高云阔。

“我们去哪里?”

“瓦纳卡。”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剪影重叠,云棠生出些恍惚。

几个月前他在葡澳时也这样载着她。

那时她还没有想过他们会有这一天。

一个小时的车程很不算很远,黎淮叙将车子停在酒店。

这是小镇的旅游淡季,游人不多。

黎淮叙和云棠如寻常情侣,没有墨镜和口罩,亦不必遮掩和闪躲。

酒店门前有家咖啡店,做咖啡的是个胡子头发全白的老爷爷。

看见黎淮叙和云棠牵手而过,他脱了帽子晃动几圈,热情同黎淮叙打招呼:“嗨!Liam!又见面了。”

黎淮叙笑着招手:“好久不见。”

他看见云棠,很夸张的‘哇’了一声,赞道:“美丽的姑娘,”又问黎淮叙,“这次带了新朋友?”

黎淮叙含笑看一眼云棠,向他介绍:“我的女朋友。”

老人又‘哇’了一声:“恭喜你们。”

闲聊过,两人转身上沿湖步道,手牵手缓缓而行。

只走几分钟,前面宽阔水面上出现一株形单影只的树。

冬季,树叶凋落小半,张开的树枝茕茕独立在水面之上,寥落中带着些莫名的苍凉和悲壮。

湖边有弯曲的滩涂,黎淮叙选一处离树最近的地方带云棠走过去。

“这棵树,被人称作世界上最孤独的树,”黎淮叙说,“这四周都是树林,可唯独只有它自己长在水中,”他侧头看她,隐含笑意,“执拗,坚韧,孤独,像你一样。”

湖面上有风,冷冷吹过来,带来冬季独有的冷冽气味。

云棠的手被黎淮叙握紧揣在大衣口袋里,热意融融,顺血管蔓延爬伸,汇入她的心脏。

她扬脸:“不随波逐流,不畏惧别人的明枪暗箭,坚持自己所认定的一切 这棵树也像你一样。”

黎淮叙眼底盈满笑意:“我们是一样的人,阿棠。”

他伸臂,将云棠揽在怀中。

像两株孤独的树合拢。

风阵阵,她额前碎发被吹起,轻轻柔柔擦过黎淮叙的下颌。

枝叶交缠,浑然一体。

“我很希望我们能有未来。”他声音低低沉沉。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