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血液里像有蚂蚁在爬,云棠忍不住想要更多,向上弓起身体。

她伸手去摸他的发,发茬微硬,刺棱棱扎在掌心。

云棠开口,声音里漫上一层连自己都未曾想到的渴求:“阿笃,我要……”

黎淮叙缓慢沉入,有两声满足的叹息交缠着溢在黏稠的空气中。

不知是不是楚丛唯的手太黑,给他下了太多剂量的药,云棠被黎淮叙翻来覆去的折腾,快感一浪一浪接踵而至,似乎没有间歇,也永无停歇。

等第一次亲密终于结束,云棠无力趴在床沿,瘫成一汪水。双臂顺床沿垂下去,甚至抬不起来。

黎淮叙捞她的腰抱她去洗澡。

热水落下来来,顺皮肤下坠流淌,带走满身的疲惫,连骨头也变轻盈一些。

她贴在他胸前,看他将泡沫涂遍身体。

气息又重起来,沉沉击打在云棠的额上。

她仰头。

黎淮叙的瞳仁是浓重的黑,像盛着一方深不见底的幽潭。

云棠大概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迷人。

滚烫的水珠又激烈的洒下来,水汽氤氲,把镜子蒙上一层厚重的雾。

是第二次意乱情迷。

她被他压住,腰窝发麻,娇吟声被撞到支离破碎。

黎淮叙抬手在镜子上摸了一把,水纹像蜘蛛网蔓延,模糊中能看见一张酡红的脸。

无辜懵懂的一张脸,但眼神媚意浓重。

是懵懵懂懂的媚。

殷红的唇半张,吟哦随激荡的伏动自内而出。

他身量高挺,云棠整人个嵌在他怀里。大臂肌肉因用力而隆起,压住她的手臂和肩膀。

白皙的细腰被麦色的小臂紧箍住,臂上肌肉绷紧,根根青筋暴起。

另一只大手掐在胸前的圆实充盈上,手指用力,在雪白的乳肉上抓出红痕。

经久不散。

黎淮叙看一眼镜子,腹中一团火烧得更烈。低头去吻云棠的耳垂和侧颈,引她颤栗。

时间好似没有尽头,身体内翻搅的浪也迟迟不退,几乎令云棠窒息。

等再回到床上,躺进被窝,云棠觉得自己像死过一回又重获新生。

一切恍然若梦。

黎淮叙长臂一伸,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身体不着寸缕的贴在一起,在被子里烘出馥郁香甜的热气。

云棠告饶:“我好累,”她带了些委屈,“腰痛,腿也酸。”

大手覆在后腰的腰窝上,略重的缓慢摁着。

“睡吧,”他吻她阖上的眼皮,“阿棠,我很欢喜。”

酸痛骤减。

云棠被摁的舒服,挪了挪身子在他怀里寻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我也欢喜,”她咕哝着,声音渐低,“我也……欢喜……”

再睁眼,云棠对上黎淮叙深邃的眼。

她足足反应了四五秒才终于想起来为什么黎淮叙会在这里。

窗外天还不明,黎淮叙站在床边穿衬衣。臂展一伸,肩臂上的肌肉隆起又收缩,伏动起流畅的肌理。

他手指捏住扣子坐在床沿,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欲念。

云棠‘腾’得涨红了脸,身子下意识朝后缩了缩。

黎淮叙却不让她如意,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旁带了带。

他俯身下来,鼻息呼在云棠脸颊上:“躲什么?”黎淮叙轻轻笑,“昨晚不满意?”

云棠脸更红:“没有,”她又觉得,在这种事上,或许她应该给予他一些正向反馈,“很满意的。”

黎淮叙将拇指印在她的唇角,轻轻摩挲,低低道:“我怕伤了你,昨晚还收着劲,这样也满意?”

云棠大脑有些宕机。

昨晚还是收着劲的吗?

黎淮叙有意克制,她都已经被拉筋挫骨,若是他肆意尽兴……

他俯身子,手掌绕到云棠后背,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