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叙轻笑:“我不做亏本生意。帮佘宁一回,得 5%股权,非常划算。”
赵豫知无语:“婚姻大事在你这里也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工具,”他不能理解,“你跟佘宁也算是发小,5%的股权不是少数,你就不能劝劝她?为了一个洋男人,值吗?”
没劝过吗。当然劝过。
但佘宁是决绝的性子,认定的事从不更改。
那时她跟父亲闹崩,被软禁在家,主动打给黎淮叙,问他愿不愿意帮忙。
“我们结婚好吗,婚姻只需要维持一年,”她说,“婚后你帮我离开维港,一年后我同你离婚,我手里港安航运 5%的股份全部转你做答谢。”
黎淮叙当时只问了她两个问题。
“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不会后悔?”
“绝不。”
第二天,黎淮叙登了佘家门。后面的事顺利极了,在他们登记的第三天,黎淮叙送佘宁飞往瑞典。
外面敲门,一碗鸡汤馄饨送进来,里面浮嫩黄鸡蛋丝和脆嫩黄瓜丝,光闻就能鲜掉眉。
赵豫知隔着热气缭绕看黎淮叙吃饭,忽然说:“过年见到你爸了,他问起你,还让我劝你不要同佘宁离婚。”
黎淮叙的祖父与赵豫知祖父是邻居,过年碰面很正常。
他只低头吃馄饨,没有说话。
赵豫知见状也换了话题,调笑道:“托你和佘宁的福气,最近港安的股价一直在跌,也让我有个捡漏的机会。”
黎淮叙淡淡:“祝你发财。”
云棠那边吃的也是馄饨。
庄廷选的地方,他说常来。
“昨天晚上你没遇见什么麻烦吧?”庄廷试探着问。
云棠下意识想说‘你怎么会知道’,但话从嘴里转个弯又咽回去,只说:“什么麻烦?”
“我昨天无意听到有几个女生在嘀咕,听描述,我还以为她们说的人是你,”他看云棠一脸未知,耸耸肩不再当回事,“不是你就好。”
云棠笑得有些疏离:“我是临时加塞的服务生,谁会找我的麻烦。”
热气腾腾的馄饨刚刚上桌,庄廷接到他爸爸的电话。
“我同朋友食完饭再返去。粤语,我和朋友吃饭再回去”他有些不耐烦。
电话那头不知又说了什么,庄廷瞥了云棠一眼。
云棠低头看赛马,佯装听不懂。
庄廷一直在听,最后只说了一句:“知啦,宜家走。粤语,知道了,马上走”
挂了电话,庄廷显得很抱歉:“我爸喝了酒,需要我过去开车,实在是抱歉……”
云棠并没有受到影响,抬起头笑眯眯:“没事,你快去吧。原本就感觉今天这顿饭实在简陋,正好下次再正经请你。”
庄廷走了,云棠自己吃馄饨。一碗下肚手脚温暖,一整天的疲乏眨眼而空。
她结账后要了打包袋,把庄廷没吃的那一碗也带走。
她觉得有点撑,于是拎着馄饨步行去坐地铁。
转过街角是一片口袋公园,植被葱郁,白天觉得树荫凉爽,可晚上看起来却有些毛骨悚然。
云棠快步走过,忽听身后有脚步踉跄,接着响起醉醺醺的声音:“小妹妹走这么快做什么,晚上人少,哥哥陪你走一段。”
她转身,满脸通红的男人正腆着笑脸跟在身后,见她停步,男人朝她招手,示意她到公园里面去:“玩一会儿吗?”
玩什么,不言而喻。
孙虎将车停在红灯下,随意一瞥,而后眼神定在那片阴影中,踌躇着轻声开口:“老板……”
孙虎少言寡语,从不主动开口说话。黎淮叙抬眼:“嗯?”
孙虎指一指前面高大的灌木丛:“那边是不是董事办新来的云助理?她好像有麻烦了。”
黎淮叙顺着孙虎的视线看过去,一眼了然,半夜空荡无人的公园,醉酒的男人盯上形单影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