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干干净净,血色弥漫。美人的脸上怒火滔天,满眼杀戮,血光四溢。
"师父!"
霄白猛然惊醒,只看到了窗外月色如霜,四下静默。刚刚梦里的弥漫的压迫感消失了,她重重地喘气。
地府是不休息的,自然也没有做梦这回事情,三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梦到过去的事情,心居然还是这么揪,就好像伤口还没好一样。心跳得厉害,睡意全无,她小心地坐起身,摸了摸心有余悸的胸口,披上衣服出了门。
这是个下人的院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奴婢。这会儿已经是深夜,院子里安静得很。院子外头有个湖,湖边种着些柳树。此刻人间已经是深秋,柳枝上早没了叶子,只剩下枝条垂挂着,在月夜下露出几分阴森。
这阴森,对霄白来说却亲切地很。她长年值班的奈何桥边也是差不多的一个地方,走着走着,她纷乱的心跳终于安静了下来。
劈啪--
很轻的声音,却足够让她警觉。
这么晚了,这王府里怎么还有其它人?
霄白不是个正人君子,也不是个贤良淑女。听见声响的本能反应和贼有那么一点点像--她拐了个弯,躲到了一个粗壮的柳树后面。
出声的是个白色的身影,手里的一柄剑被他舞得行云流水。剑过之处,杀气四溢,让霄白有些战栗。等到她看清舞剑的人,下巴险些掉下来--竟然是裴言卿?
民间传闻这个王爷体弱多病,可没人说他会武,看架势还是个高手……至少捏死一两个现在的她不费吹灰之力……这皇家,果然是个奇怪的地方。
"咳咳……"
霄白发呆的空档,裴言卿却忽然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子一歪,那柄剑就插进了地下成了拐杖,明晃晃地屈折成了一个厉害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