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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低下头去掰那个夹子,越掰越紧,最后忍不住低吼:"混蛋……"混蛋,谁有事没事跑一个荒岛上来捕猎!吃饱了撑得么?!

怎么办?

霄白在原地咬牙,是自己用力掰着试试,还是扯开嗓子求救?不,不求救,那样太丢脸了,居然被像熊一样在树林里夹住了脚。

可是,那捕兽夹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只是不粗的几根细铁,在她手里去怎么都掰不开。最后,她把随身的匕首的拿出来了,就是挣脱不开。

"霄。"很柔和的声音。

霄白顿时没了力气,跌坐在地上,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抬头:"师父。"

"不用用蛮力。"云清许轻道。

"哦。"

她完全放弃了挣扎,乖乖坐在了地上,抬头看着自家师父。云清许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柔和,只是这会儿闪过很浅,很浅的一缕无奈。最后他还是蹲下了身,把琴放在了一边,伸出手去解那个捕兽夹。

霄白呆呆看着--那么文弱的一个人,看着也没什么力气,可就是那么强大,让人畏惧。他总有办法用最让人无力的方式,把对手绊倒。这个人,从小就是这样了,却只对她一个人好。她十岁的时候他十八,他为了她杀了她那个所谓的父亲,然后抱着她坐上江湖第一楼摘星楼的楼主宝座。底下的人一起跪地,只有她是在他膝盖上的,陪他一起享受所有的荣耀与尊贵。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关系渐渐变了呢?是她开始有小女儿的心事开始吧,开始不满,那个人貌似温柔,其实无爱的举动。

"师父,你胸口的伤,还疼不疼?"她轻轻开口,脚上的伤好像已经不疼了。

叮--捕兽夹被打开了,他的额头上有一点点的汗。

他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问,微微一愣后笑了,一点一点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胸口那块--那上面曾经有很深的一个伤口,是很多年前,摘星夺位一战中留下的。

霄白呆呆看着,那纤白的肤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周围的那些痕迹,是当年她莽莽撞撞上错药,结果被林音边骂边拿刀子划出放血而来的。

不知不觉,眼泪流了出来,她随手拿袖子乱抹一气,最后干笑:"啊哈哈,好大风啊。"

"那么疼?"云清许问。

呃……

"哭了。"云清许又道。

"……你看错了。"

霄白咬牙,忽然身子一轻,被云清许抱了起来,放到了不远处绿草上。

"白遥说,上次是我误会你。三月芳菲的事。"

啊?

霄白这才记起来,那天她似乎差点被砍手砍脚了,因为当众顶撞堂堂摘星楼主,还欺瞒身上的毒药已经解了的事实。

"没事,嘿,这不是还没砍嘛。"她大大咧咧。

"可是,罚不能省。"

"……砍手砍脚?"

"让林音教你三个月功夫。"

"……我不要学。"

"那就继续叛出之罪。"

云大神,火了。

霄白瘪瘪嘴,她当然知道,当众顶撞只换来三个月练武,简直就是捡了大便宜了,她没有理由反对,只是……

"我不回青云。"她重申,"师父,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我不想再继续以前的日子了。"

"为何?"

"……不想学杀人,反正我学不会,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