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事一流,但现在显然是“后继有人”了。她睁开眼睛:“冯齐安,你什么时候回家?”
“不知道,应该比你晚,你不是每年初六就走了么?”
“这次不是了,”邵知言突然有点得意,“我不走了。”
“你不走了?”邵锦程拿着热毛巾过来,递给她,“什么意思?”
邵知言索性直说了,反正家里早晚知道:“我离职了,短期之内不回北京。”
第二天,父母都知道她离职了。张佩兰说她真捂得住事儿,这么多天提都不提,邵裕隆心细,问她北京租的房子怎么处理,没找下家就离职了,有什么打算。
她一直觉得父母这代人观念传统,在他们看来人就是要有工作的,待业在家就像犯罪,要不然何嘉轩怎么会那么大压力?但是这次家人的反应并没有她预想得强烈。她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最后张佩兰跟她说累了就好好歇歇,邵裕隆还安慰她,反正你有存款,在家里也有吃有喝,不用太上火。听到他们这么说,她心情好了不少。吃完午饭拎着乐高去何嘉琳家了。
何嘉琳的两个孩子刚上小学一年级,还是喜欢玩玩具的年纪,她一进客厅,看到两只毛绒熊猫歪倒在电视柜旁,其中一只的耳朵上还挂着亮晶晶的公主发卡。茶几上,彩色蜡笔从敞开的盒子里“逃逸”出来,在数学练习册和画本之间蜿蜒成彩色的河流。
何嘉琳让她坐,自己弯腰捡起半块干涸的橡皮泥。邵知言发现沙发缝里还藏着三块乐高碎片她祈祷日后不要跟她买的混在一起。
双胞胎的儿童桌摆在落地窗边,此刻化身为秘密基地。左边摆着艾莎城堡的积木,右边躺着变形金刚战队,中间用蜡笔划出的三八线早已被双方兵马突破。桌角还粘着没撕干净的贴纸。
邵知言看不下去了,说:“我帮你收拾收拾。”
“不用不用,”何嘉琳从冰箱里给她拿了喝的,“等宋星阳和宋星月午睡醒了,五分钟就打回原形,过年这几天我干脆不收拾了。要是平时啊,我早上把他俩送上学,回来收拾屋子,收拾完了差不多下午,出去买买东西、去我妈家什么的,晚上接他们放学、做饭,每天都是这样。”
邵知言看着何嘉琳,她没化妆,显然是没把邵知言当成外人,一头卷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虽然气色还不错,但是看起来有些疲惫。昨晚和李天昂的交谈让她回想起上学的时候,那时的何嘉琳光彩照人,虽然都是穿着厚重的校服,但是人群里第一眼就能看见脸色白里透红,眼睛亮晶晶的她。何嘉琳很有才气,虽然是理科生,但是语文和英语成绩特别好,她的作文经常被老师当成范文。邵知言当初其实没想到,她会是同学里第一拨儿结婚生孩子的,更没想到她会当家庭主妇。
何嘉琳一边随手收拾茶几上散落的蜡笔,一边说,她原本也想过等孩子上学以后,她找个班儿上,但是县里确实没什么合适的工作,要是让她去商场卖货,她确实也拉不下那个面子,再说老公宋志星肯定不会同意。
邵知言安慰她:“那你就安心当少奶奶,实在不行找个阿姨。”
何嘉琳摇了摇头:“什么少奶奶呀,这两年不行了,包不到工程,尾款也追不回来。不瞒你说我们差不多算是坐吃山空。你说这种情况下,我在家还要找阿姨,是不是说不过去?本来就已经手心朝上拿生活费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家庭主妇的劳动都是隐形的,”她看了看周围的“战后废墟”,“不,不对,你这都不隐形了。难道你花钱,他还不乐意?”
何嘉琳笑笑:“倒也没有,他大男子主义,让我可劲儿花,我买衣服、去美容院,他从来不拦着。”
邵知言理解,很多男人让老婆花钱,其实并不完全是因为心疼老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满足所谓男人的虚荣心。
两人又聊起昨晚的事。何嘉琳若有所思地说:“这样说来,好像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大四那年要是我没说看见他和那谁了,你们也许就联系上了,也许他为了你去北京,或者你为了他回来,你们就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