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你这是考进太医院了?”何长生笑容满面,用力地点点头,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杜环也考上了。”张亦琦心中既为他们感到高兴,又不禁感慨世事的奇妙。
太皇太后虽然年事已高,但这次的病因十分明确,便是天气转凉,不慎受寒所致。张亦琦凭借着扎实的医术功底,一早就为太皇太后仔细听过肺、号过脉。在吴太医带着何长生前来之前,她便已经深思熟虑,写好了对症的处方。
然而,太皇太后身份尊贵,张亦琦毕竟只是个年轻姑娘,吴太医心中难免有所顾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亲自为太皇太后再次诊脉。
见张亦琦和小太医何长生出去商量熬药的事情,不在屋内。锦如连忙上前询问:“吴太医,你看张姑娘的这个方子如何?”吴太医接过处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神情,点头说道:“张姑娘确实懂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学识,不容易。”
锦如一边伺候太皇太后起床,一边与她闲聊起来。太皇太后轻声问道:“你看着这个丫头,觉得她怎么样?”
锦如笑着答道:“我觉得,这个丫头,非常聪明,学起东西来很快,人也很有耐力,心思也不复杂,是个不错的姑娘。”
从萧翌向太皇太后提出要娶她为妻那一刻起,当时虽说太皇太后是一口应承了下来,但她心中却有着自己的考量。张亦琦出身村野,与皇家的尊贵身份有着天壤之别,而萧翌又是她最疼爱的孙儿,自然不能马虎。于是,她提出让张亦琦进宫学习规矩,并安排身边最得力的女官对她进行教导。说是教导,实则是在暗中观察张亦琦的品行、能力和心性,看她是否真的能够成为萧翌的王妃,是否配得上皇家的身份。
萧翌对祖母的心思了如指掌,他深知祖母虽然不会故意为难张亦琦,但一定会以最严格的标准来要求她。就连长宁这个从小就出生在宫里的公主有时候都会偷懒耍滑,很多东西学的乱七八糟,他实在没有信心一心向往自由的张亦琦愿不愿意接受。所以自张亦琦入宫那一天起,他也一直在宫里住着,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也能及时处理。
然而,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中,张亦琦却远远超过了萧翌的预期。她虽然向往自由,骨子里有着不羁的灵魂,但在森严的宫规例律面前,她就像是一个永远知道正确做法的先知,严格执行着自己的预想。萧翌常常会想起张亦琦提及的“一千五百年以后”,那个遥远而又神秘的概念,在他的脑海中始终模糊不清。他无法想象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他总是感觉,那只是一个遥远的地方。
夜幕如墨,将整个皇宫笼罩其中。延寿宫的灯火在夜色中摇曳,映得宫墙的阴影忽明忽暗。文景帝轻车简从,踏着月光,缓步走向太皇太后的寝殿。
踏入殿内,暖意扑面而来。太皇太后斜倚在床榻之上,精神看上去好了许多。文景帝上前请安,太皇太后微微抬手,示意他坐下。
“均和,我看不如就在中秋夜宴时,你就赐婚承佑与张姑娘吧。”太皇太后目光温和,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文景帝看着祖母,见她气色已经大好,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却难掩眼底的纠结:“祖母,您要仔细想好了,赐婚圣旨一下,想改变就难了。”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带着千斤重的思量。
太皇太后伸出枯瘦却温暖的手,轻轻拉过文景帝的手,和蔼地说道:“均和,你和承佑不一样,你是长兄,你生下来就是皇帝,但当皇帝是最不能有自我的,有至高无上的皇权,自然就有全天下的责任。当初我不让你娶卢敏君也是这个道理,一旦卢敏君进宫,你就只是她一个人的皇帝了。”
文景帝缓缓低下头,自那日朝堂之上,他开始打压宋家,每一个决断都带着帝王的威严与冷酷。可每当夜深人静,宋婉娴的面容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满心愧疚。宋婉娴却始终保持着平静,从未在他面前有过半句怨言,依旧尽心打理后宫诸事,端庄贤良。她越是这般,文景帝心中的不安便愈发浓烈。他深知,这只是开始。这些日子,他几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