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萧翌所赠医书匆匆略过,又复逐字逐句研读,她时而蹙眉批注,时而提笔摘录,砚中墨汁渐凝,直至宫人第三次来禀晚膳已备,她才惊觉暮色已悄然漫上窗纱。

暮色四合,宫灯次第亮起,将长廊照得宛如星河。锦如领着张亦琦步入缀满苏绣屏风的女红坊,太皇太后特命长宁公主同习茶艺刺绣。所谓国粹刺绣,真的需要心灵手巧。很显然张亦琦和长宁都没有这个天赋。烛光摇曳间,银针在素绢上泛着冷光,张亦琦握针的手却止不住微微发颤。半个时辰过去,她把自己的手戳了好几下,也没秀出个像样的东西出来。长宁气得将绣了一半的帕子揉成团掷于案上,黛眉紧蹙。

虽然没天赋,但好在张亦琦有脑子。

她取过素绢,以狼毫勾勒出并蒂莲的轮廓,然后再按照轮廓一针一线的填补上去。锦如见状微微皱眉,这般取巧之法虽不合古法,倒也别具匠心。

晚上她伺候太皇太后就寝时,汇报张亦琦一天所学也一并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太皇太后笑道“倒是个聪明的丫头,我也不擅长刺绣,却没想到用这个法子。看样子这张姑娘也擅丹青?”

“依老奴看是,她在帕子上的画的那些花儿,鸟儿确实很像。”

“那就先好好教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