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张亦琦扶额,直言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打算让她做外室?”

陆珩沉默不语,而这沉默,恰似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了杜娇妤的心里。

她端着茶盘,缓缓走近:“殿下,陆大哥,请用茶。”

看着杜娇妤泛红的眼眶,张亦琦心中不忍,说道:“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二人齐声问道。

“陆公子,你每月给师娘一笔银两,就当是杜姑娘的房钱和伙食费。再请个人照顾她,顺便帮忙做些医馆里的杂活。如此一来,既能安置好杜姑娘,也能为你与家中周旋此事争取些时间,如何?”

张亦琦话音刚落,陆珩立刻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当晚,陆珩留下二两黄金。次日一早,十个待选的丫头小厮便被送了过来。何婵娟喜笑颜开,精心挑选后留下四个。医馆本就忙得不可开交,正缺人手,这下难题迎刃而解,何婵娟对张亦琦的机智赞叹不已。

安顿好新人后,何婵娟忍不住问道:“陆公子打算和家里周旋到什么时候?”

张亦琦轻轻摇头,叹了口气。萧翌回府前曾告诉她,像陆珩这样的世家公子,成婚前断然不能有外室,否则也不会闹到李太师的孙女将杜娇妤赶出去。虽未细问,但萧翌不难猜到陆珩的盘算:找个大度的正房夫人,让杜娇妤做外室,等生下陆家子嗣,再顺势将她接入府中做侧室。张亦琦心中感慨,陆珩对杜娇妤的喜爱不假,心疼她的遭遇也是真,可心中对她流落青楼一事的芥蒂同样存在。既然心中有刺,又何必强求,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岂不更好?

夜幕被狂风撕开裂口,暴雨如注,惊雷炸响的刹那,闪电将天地照得雪亮。待晨曦初露,碧空如洗,骄阳似火,知了不知疲倦地在枝头聒噪,燥热的气息愈发浓烈。张亦琦瘫坐在椅中,连抬手扇风的力气都不愿费,只觉暑气蒸腾,周身绵软无力。

正昏昏然间,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跌跌撞撞奔来,泪痕满面,抽噎着喊道:“张大夫,求求您去救救我兄长,他病得实在太重了!”少女焦急的神情,却让张亦琦心头闪过一丝熟悉之感,不由得开口询问:“你兄长是?”

“万年县县尉,周墨。”少女话音刚落,张亦琦心中一紧,匆匆起身,随着小姑娘一起出门。她早有预感,自上次误会后,萧翌定会派人暗中监视。目光一扫,果见一名青年男子阔步走来,拱手行礼:“张姑娘!我叫赵肆,殿下吩咐,姑娘但有需求,尽管差遣。”

“你随我们一同去周县尉府上。”张亦琦深知,周墨家老母亲久病在床,妹妹柔弱无依,如今周墨病倒,家中连个能跑腿抓药的人都没有,多个人手,也能安心些。

周墨的居所依旧在老地方,可一踏入他的房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浓重的酒气混杂着食物腐烂的酸臭,熏得张亦琦胃中翻涌,险些作呕。

“兄长昨夜喝醉了,今早我像往常一样唤他用膳,却怎么也叫不醒。”少女带着哭腔解释道。张亦琦快步上前,见周墨呼吸平稳,脉搏有力,只是额头滚烫,想来是昨夜淋雨又醉酒呕吐,才引发高热。她轻声安抚:“你先将房间收拾干净,我这就开方抓药。”

药方刚写好,门外便传来一阵喧闹声,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满脸怒容,气势汹汹地赶来。周墨的妹妹急忙开门,其中一人急切问道:“周兄何在?”

“哥哥病了,还未醒。”少女指了指张亦琦,“我们请了何氏医馆的大夫来看诊。”另一书生对张亦琦躬身行礼:“多谢大夫援手,不知周兄病情如何?”

“并无大碍,只是外感风热,按时服药便可痊愈。”张亦琦话音未落,第三位书生已义愤填膺地开口:“本以为刑部尚书为泄私愤,将周兄这位堂堂状元郎贬为小小县尉,已是令人发指,却不想还有更过分的事!这等行径,实在叫我等读书人寒心!”

张亦琦一颗吃瓜的心都快被这三个读书人给急死了“几位仁兄,究竟发生何事?”

“相爷府上的大公子宋修其,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