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张亦琦苦着脸摇头,心中郁闷不已。上次被宋修其拧伤左脚,这次又崴了右脚,真是祸不单行。

侧门灯笼突然亮起,光晕里浮现的身影让张亦琦心头猛的一缩。萧翌银线绣的麒麟纹在火光中狰狞。

张亦琦已经好久都没感受过萧翌散发出来的这种森冷的寒意了。他盯着周墨扶在张亦琦胳膊上的手,下颌绷成锋利的弧线:"我在这里等了你整整一个晚上。"

萧翌看似平静的语气里,已经带着即将爆发的怒气。

话音未落,张亦琦已被拽进他的怀中。

周墨怒目圆睁:"你这登徒子,休得放肆!"

萧翌轻蔑地扫过他的官服,薄唇勾起冷笑:"今科状元沦落至此,倒让本王开眼。"这话如冰锥刺进周墨眼底,他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却在看清对方袖口上的螭龙纹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广...广陵王?"周墨踉跄着后退半步,膝盖重重磕在石阶上发出闷响,“下官有眼无珠,不知殿下驾临,罪该万死!”

萧翌居高临下俯视他,靴尖碾过月光:"周墨,身为县尉却公然违反宵禁,该当何罪?"

周墨额头冷汗涔涔,声音发颤:“下官知罪……”

“殿下!”张亦琦急忙解释,“周县尉是为了登记刘家村户籍才误了时辰,事出有因。”

张亦琦的这番解释此刻在盛怒的萧翌面前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他身为县尉登录户籍,为何要带着你这个医馆大夫扮作县衙小厮。”

萧翌冷笑,“身为公职人员,允许百姓冒充官差,本王看你这县尉也不必做了,好好回去研读《大齐律》吧!”

萧翌这一句话,几乎就是毁掉了周墨这数十年的寒窗苦读和以后一辈子的前程。

张亦琦忍无可忍,不顾脚上疼痛,用力地甩开萧翌扶着她的手,怒道“萧翌,你太过分了!”

“你就这么护着他!”萧翌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没错!”张亦琦伸手就要去扶周墨起来。

只是她还没碰到周墨的衣服,就被萧翌一把抱起,走入了院内。

啊啊啊啊啊不要虐

螭谋龙隐(一)

屋内烛火摇曳,萧翌单膝屈于青砖之上,动作轻柔地褪下张亦琦的鞋袜。张亦琦方才扭伤的右脚踝已泛起青紫,肿起的弧度在暖黄光影里显得格外刺目。

"疼得厉害么?"他抬眸时,星子般的目光裹着融融暖意,声线低缓得如同春日拂过柳梢的风。张亦琦咬住下唇,眼眶却在顷刻间漫上水雾,盈满的泪意倒映着跳动的烛火,终是倔强地沉默着。

不多时,高先生与何婵娟匆匆而至。萧翌还是像上次在余杭时那样,把张亦琦的袜子套上,露出红肿的脚踝。

高先生检查完张亦琦的伤处后就去开方子了。何婵娟这些日子和张亦琦相处出了感情,一个姑娘家的脚就这么放在男子的腿上,甚是不妥。

"广陵王殿下,这等事...还是由我来照料吧。"

"有劳何大夫费心。"萧翌温和婉拒,眸中流转着坚定,"这段时日多得二位悉心照拂,我已经禀明祖母和皇兄,只待钦天监择定黄道吉日,我便迎娶亦琦进府。”

张亦琦觉得萧翌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以前是知道,现在是亲身感受到了,就他们俩之间这门第的云泥之别,萧翌的皇兄和祖母能同意才怪。

何婵娟掩唇轻笑:"那日听亦琦说是追随情郎远赴玉门关,没想到她的情郎竟是广陵王殿下。"话音未落,何云天已将配好的药送到。随着木门轻阖,室内重归静谧。萧翌取过药碗正要动作,张亦琦突然抽回伤脚:"我自己来。"

"胡闹。"他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