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张亦琦瞪他一眼,却忍不住红了脸。船桨划破水面,荡开层层涟漪,恰似她此刻纷乱的心事。
乌蓬船缓缓靠岸。徐福、叶临与崔致远早已静候岸边。崔致远眸光微敛,不难想象,这一晚他们都是在一起的。
"所为何事?"萧翌神色闲适,嗓音清冽如泉。
叶临却是剑眉紧蹙,语气愤愤:"那个丽娘当真不可小觑!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这么短的功夫,竟将几桩大案的苦主全聚齐了,此刻正齐刷刷跪在大门前,哭喊着求殿下主持公道!"
"你气什么"萧翌唇角微扬,心情颇好,带着几分从容笑意,"这不是件好事么?"
一旁的张亦琦见状,轻声开口:"你们先忙,我先回去了。"语毕,便与萧翌颔首作别往住处而去。
推开房门,长宁早已在屋内来回踱步多时,见她归来,立即快步上前:"张亦琦!你整晚都不见人影,现在才回来,到底去了何处?"
"公主找我有什么事情?"
长宁佯装嗔怒,眉眼间却藏不住好奇:"本公主可没那么闲!说,你是不是真和我二哥哥在一起了?你们何时定情的?你莫不是因为和他在一起,才对崔致远断了念想?"一连串问题如珠落玉盘般倾泻而出。
张亦琦神色淡然,平静道:"前两个问题纯属私事,恕我不便回答。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无论我与殿下是否在一起,我对崔致远都只有朋友之谊,绝无男女之情。不过,他的为人我确实颇为欣赏。"话音刚落,许临书就来了。
长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许临书,急道:"你知不知道,张亦琦和二哥哥她......"话未说完,便被许临书截断:"我早就知道了,不然那日在司马别院我怎会甘愿让她踩在我背上?"
"你如何知晓的?"
"那天二哥对陆珩说的,我恰巧就在旁边。"当时许临书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现在的长宁。
原来,自浴佛节之后,陆珩曾专程找上萧翌。他笃定以广陵王的身份,断然不会娶出身低微的铁匠之女为妻,他的妻子就算不是宋婉瑜也必定是高门贵女,没想到萧翌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张亦琦只能是广陵王妃。这一段隐秘的对话,张亦琦至今仍不知情。
长宁听闻,长舒一口气:"那就好!我原本还担心宋婉瑜如果当不成我嫂嫂就会被卢明月取而代之。要是她成了广陵王妃,指不定天天变着法子刁难我!"
"竟还有人敢欺负你?"张亦琦挑眉打趣。
"你不就欺负过我!"长宁气鼓鼓地反驳。
"那可是你自讨苦吃。"
长宁不愿承认自己的任性,转而兴致勃勃提议:"今日我们再出去玩吧!别去湖边了,就逛逛余杭城,听说城里有不少美味佳肴呢!"
许临书闻言,当即点头赞同:"这主意不错。"
余杭城的街巷蜿蜒如绸带,青石路上人潮熙攘,叫卖声此起彼伏,可不知为何,那热闹表象下总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像是盛夏里突然掠过的一缕阴风。本该门庭若市的大酒楼、老字号商铺,此刻却齐刷刷紧掩朱门,铜锁锈迹斑斑,倒像是被岁月遗忘的角落。
许临书望着街边密密麻麻的小摊贩,忍不住摇头叹息:"怪哉!这余杭城看着烟火气十足,怎连家像样的酒楼都寻不到?"张亦琦目光扫过那些临时搭起的摊位,语气沉静:"这有何奇怪?大商铺关了门,小生意自然就冒出头来。"
三人顶着日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