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深吸一口气,似是在强忍悲痛:"官人被抓后押送进京,我悄悄跟了过去。他们都被关在大理寺。我...我委身讨好那些差役,才得以见他一面。官人让我不要怪王大人,说他也是被屈打成招。王大人临死前留下一封血书,能证明官人清白。"

"血书现在何处?"叶临追问道。

女子再次沉默,只是低头啜泣,不肯回答。

叶临有些不耐烦,正要再问,萧翌抬手制止:"无妨。京城里那些关于司马文君化作厉鬼索命的传言,想必也是你散播的吧?"

"是。"女子低声承认。

"你与司马文君是何关系?"

"我本是秦淮河上船妓丽娘,与官人偶然相识。我们同病相怜,一见如故,私定终身。"说到此处,丽娘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转瞬又被痛苦取代。

萧翌微微颔首:"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不过,企图用鬼神之说惊动朝廷重审此案,终究太过荒唐。丽娘,本王给你指条明路。余杭城近年大案频发,定有不少不甘心之人。你不妨去问问他们,或许能找到其他办法。"

暮色如墨,悄然浸染着屋檐的飞角。叶临望着萧翌负手而立的背影,忍不住打破沉默:"殿下,就这么轻易放过丽娘?"

萧翌缓缓转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一个司马文君,还不足以撼动宋修其。"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

太守府内,宋婉瑜对着铜镜,颤抖着将胭脂轻点在脸颊。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些,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憔悴。自从住进太守府,她就一直卧病在床,今日却难得有了精神。

"今天可以下地走走了?"宋修其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妹妹精心装扮的模样,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宋婉瑜握紧手中的梳子,轻声道:"哥哥,我想去看看长宁。"

"看长宁?"宋修其冷笑一声,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依我看,你是想看萧承佑吧?"

宋婉瑜猛地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了泛红的眼眶。

"别再自欺欺人了。"宋修其语气愈发尖锐,"萧承佑整日与那个小军医形影不离,对你这个相府千金根本不放在眼里,你还执迷不悟?"

"不可能!"宋婉瑜突然抬头,眼中满是倔强。

"还不相信?"宋修其嗤笑一声,"这段日子,你明明近在咫尺,可他几时正眼看过你?"说罢,他甩袖离去,只留下宋婉瑜呆坐在梳妆台前。

窗外的风掀起纱帘,宋婉瑜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面容,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哥哥说的没错,这些日子,她与萧翌虽然同行,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也总是因为各种事情,而最后那次,萧翌的斥责更是让她心如刀绞。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张亦琦?

想到这里,宋婉瑜猛地起身,发髻上的金步摇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她顾不上整理衣衫,匆匆朝着萧翌的宅邸奔去。

当她赶到时,后院的亭子里,长宁正缠着张亦琦说着什么。"快请她进来!"听到宋婉瑜的名字,长宁兴奋地喊道。

宋婉瑜深吸一口气,缓步走进亭子。只见长宁和张亦琦相对而坐,桌上摆着精致的茶点。长宁热情地招呼着,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在司马别院的奇遇,而宋婉瑜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张亦琦。

"婉瑜,你怎么一直盯着张亦琦?"长宁终于发现不对劲,“你看我呀。”

宋婉瑜握紧裙摆,指甲几乎掐进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