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你带着沈冰洁先一步进去吧。”萧翌的声音温和。

张亦琦轻点了下头,动作轻柔地扶起沈冰洁,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宋太守,听闻昨日你还公务缠身,怎么今日竟有闲暇来本王这儿了?”话语里带着几分不经意的讽刺。

宋修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承佑,我昨日刚把美姬送给你,你倒好,转手就赏给了下属,这可不够厚道啊。”

“本王倒是未曾料到,宋太守对本王的事如此上心,还专门派人盯着。”萧翌的语气中隐隐含着一丝不悦。

宋修其听后,仰头大笑了几声,“我今日前来,是为了接舍妹回家。”

原来,昨日宋婉瑜身体不适,未能前往太守府赴宴。

“徐福,去把宋姑娘请出来吧。”萧翌吩咐道。

没过多久,长宁便陪着宋婉瑜,一同来到了前厅。宋婉瑜好不容易调养恢复的些许精神,一想到即将要离开萧翌,瞬间又消散殆尽,整个人再度变得萎靡不振。

“承佑,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顾,让你费心了。”

“宋太守客气了,令妹几乎没让本王操什么心。”萧翌回应。

看着宋婉瑜离去的背影,长宁的心里也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这段日子里,她们一同起居饮食,感情愈发深厚。长宁瞧了一眼身旁神色严肃的二哥,原本到了嘴边想要劝说的话,瞬间又咽了回去。

她微微欠身,行了一礼,“二哥,那我先回房了。”

萧翌轻轻挥了挥手示意。长宁刚迈出前厅的大门,便与迎面而来的崔致远撞了个正着。这段时间,长宁对崔致远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崔致远又怎会毫无察觉。所以,当长宁再次叫住他时,他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公主!”崔致远恭敬唤道。

“致远哥哥,你说宋相真的有谋逆之心吗?”长宁神色认真,眼中满是疑惑。

“公主何出此言?”在崔致远的印象里,长宁一直是那个天真烂漫、肆意张扬又嚣张跋扈的公主,怎么突然关心起朝政大事了。

“扬州那边的传闻沸沸扬扬,还有昨日许临书跟我讲,宋修其在宴会上对二哥甚是不敬。”由于要照顾宋婉瑜,长宁昨日并未前往太守府赴宴,宴会上发生的种种都是许临书回来后告诉她的。

崔致远赶忙宽慰道:“公主,宋相之事自有陛下和殿下定夺,公主无需为此事过多忧虑。”

长宁心想,他说得确实在理,自己即便想操心,也实在是没有那个资格。

她无精打采地回到后院,正巧撞见张亦琦被沈冰洁从房间里赶了出来。

长宁还是头一回见到张亦琦吃瘪的模样,顿时来了兴致,“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亦琦觉得这事不太光彩,实在不愿多提,只能含糊其辞地说道:“我不小心得罪沈将军了呗。”

“你瞧瞧,还是本公主脾气好,你都得罪我那么多次了,我可从没这么对你。”长宁半开玩笑地说道。

张亦琦听了,觉得好笑,配合道:“那是自然,多谢公主大人大量,不与小人计较。”

沈冰洁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那声响仿佛是一道决绝的屏障,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张亦琦心中满是担忧,赶忙快步跟上去,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一下、两下……然而屋内如死寂一般,没有丝毫回应。张亦琦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她心里清楚,沈冰洁此刻必定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虽然自己无法真切体会那份遭遇,但也十分能理解她现在的反应。

就在这时,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如让我来吧。”张亦琦回头,只见杜娇妤迈着缓缓的步子,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几分笃定,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她现在似乎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张亦琦一脸为难,微微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忧虑。

“我知道。”杜娇妤轻轻侧首,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眼神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