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萧翌亲自带着人把天机阁一网打尽。
第二天街头巷尾关于天机阁和宋若甫的流言,就像春日里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说书先生被萧翌释放出来,不过这是有条件的。他满脸惶恐,回想起萧翌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能按照要求,将当初所说的话全部颠倒过来。
当日,说书先生说起宋若甫意图造反时,人群中一阵哗然。宋婉瑜也在一旁看热闹,听到这话,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眶迅速蓄满了泪水,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一边哭,一边冲上前去,大声制止道:“你胡说,我爹对陛下忠心耿耿,才不会造反!”那声音带着哭腔,在嘈杂的人声中显得格外凄厉。
随后,宋婉瑜心急如焚,径直找到萧翌。彼时,萧翌正在院子里,手持一把折扇,悠闲地点评着张亦琦近日临摹的字帖。他微微挑眉,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说道:“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写字写得这么霸气干嘛?”
张亦琦却满不在乎,自信地扬了扬下巴,反驳道:“我觉得我之前的字太没有风骨了,我要让我的字更加有骨气一点。”
萧翌还想继续打趣,这时,宋婉瑜哭着冲了过来。她脚步踉跄,发丝凌乱,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萧翌面前。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满是哀求,哭喊道:“殿下,你是不是也相信他们说的,我爹要造反,不,不是的,我爹不会造反的。”
萧翌见状,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说道:“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么,如此没有规矩。”
宋婉瑜闻言,身子猛地一僵,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随后,她慌乱地抬手胡乱抹了抹眼泪,强自镇定下来,对萧翌恭敬地行礼,急切地解释道:“我爹只是说话直白了些,也是为陛下和江山社稷着想,夙兴夜寐,一日不敢忘记职责所在。殿下,请不要听信谣言。”
萧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夙兴夜寐,一日不敢忘记职责所在。宋相职责是没忘记,可他就快忘本了。”
宋婉瑜又怎会听不出萧翌话中的嘲讽之意。她还想再为父亲辩解,刚开口:“殿下!我爹……”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翌不耐烦地打断。萧翌摆了摆手,脸上已经没了耐心,语气冰冷:“行了,要哭回房去哭吧,就算你爹真的造反,你也改变不了任何,哭没有用。”
宋婉瑜听到这番冷漠无情的话,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一时间,气血倒涌,眼前一黑,直直地晕了过去。
在场的人都被萧翌的威严震慑住,因为忌惮他,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扶住宋婉瑜。
最后,还是张亦琦于心不忍。她咬了咬下唇,看了一眼萧翌,也顾不得他是怎么想的,急忙叫上长宁,两人费力地扶起宋婉瑜,将她送回房间。
宋婉瑜回房后就发起了高热,整个人昏昏沉沉。吃什么吐什么,连药都喂不进去。张亦琦忙得满头大汗,又是喂水,又是擦身,好一阵忙活,才终于把她安抚下来。
张亦琦疲惫地回到房间,却惊讶地发现萧翌正坐在案前,一边看书,一边等她。她喉咙干涩,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才缓过劲来,疑惑地问道:“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房间里四下无人,房门紧闭。萧翌看着张亦琦,眼中全是温柔与眷恋,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一把拉过张亦琦。张亦琦毫无防备,一下子坐在了他腿上,被他紧紧圈在怀里。
“怎么了?”张亦琦轻声问道。
“小满。”萧翌深情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不安,“我知道你医者仁心,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残忍的事情,你一定要给我机会,不能不要我。”
张亦琦心里微微一动,抬手轻轻抱住萧翌的头颅,柔声道:“首先我不是菩萨坐下的弟子,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普度众生。其次,我知道你行事自然有你自己的目的,你又不是以残忍为乐,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萧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