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地冲过去。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长宁,可彼时的他,满心被对张亦琦的担忧占据,哪还有心思顾及旁人。直至萧翌发号施令,他才凭借着那点模糊的印象,在杂乱的地面上找到了摔倒在地、狼狈不堪的长宁公主。
张亦琦从宋婉瑜的房间缓缓走出,她并未径直返回休息,而是拖着略显沉重的步子,独自一人走向湖边的亭子。坐下后,她眼神放空,毫无目标的看着远方,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 ,似乎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无法挣脱。此时,温柔的月光倾洒而下,在湖面上铺就一层银白的薄纱,微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可这美好的月色,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她心头的阴霾。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觉?”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
张亦琦闻声,下意识地转过身,原来是萧翌,他刚从衙署归来,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却仍不减平日的俊朗。看到他的瞬间,张亦琦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随即又恢复如常。
“怎么样,查清楚了吗?” 张亦琦连忙问道,眼神中满是急切,身体也不自觉地前倾,似乎想从萧翌口中快速得到答案。
萧翌微微颔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说道:“有人在暗中传谣,说皇兄天钺带煞,会流年不利,天灾不断,须水龙归位才能破解。还有另一伙人传谣,称今日浴佛节,水龙真身会在大明寺现身归位。百姓们信以为真,所以才造成了人流拥挤的混乱局面。”
“第一则谣言我在街上倒是听说过,可第二则,怎么街上一点风声都没有?” 张亦琦秀眉轻蹙,满脸疑惑,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思考其中的蹊跷。
萧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解释道:“因为第二则是在扬州周边州县传开的,所以扬州城内的百姓并不知晓。”
张亦琦先是一怔,随后瞬间反应过来,脸上写满了震惊,脱口而出:“那这么说,这是有人蓄意谋划的?到底是谁,如此歹毒?”
萧翌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温柔,轻声问道:“你忘了我今日说的话了?”
张亦琦闻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萧翌白天所说的话宋婉瑜要是被踩死了,罪魁祸首也是她爹。想到这儿,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却又带着难以置信:“她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翌慢慢地走到湖边,目光望向远方,眼神深邃而莫测,冷冷道:“这便是朝廷党争,在他们眼中,边关将士算什么,三百流民算什么,扬州百姓又算什么?哪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来得重要。”
徐福在一旁,不禁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幸好今日疏通及时,伤者虽多,但只死亡一人,就是那位身怀六甲的孕妇。也不知道她家人会不会听信这些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