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地拉住张亦琦的手,说道:“亦琦,浴佛节去祈福,能清除业障呢!” 杜娇妤这几个月的经历,犹如一场跌宕起伏的梦。曾经,她是高高在上的刺史小姐,生活无忧无虑;却又一夜之间沦落到玉香楼,成了花魁;好在后来被救出,如今做了一名普通的市井女子。
前厅的莲花漏滴到辰时三刻,张亦琦跨过门槛时,正瞧见许临书捏着块酥油毕罗斜倚在紫檀凭几上。他的身旁是盛装打扮的长宁和宋婉瑜 。
许临书一看到张亦琦进门,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兴奋地跳起来,大声嚷嚷道:“张亦琦,你输了!”
张亦琦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微微皱眉,一脸茫然:“什么?”她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许临书在说些什么。
许临书激动得手舞足蹈,快步走到张亦琦面前,说道:“我跟你说,我问过二哥了,二哥确定姑母的玉簪是打斗时落在沈姑娘脚边后被她捡起来的,二哥从来就不想把玉簪送给沈冰洁,那个簪子沈冰洁已经还给二哥了。”他一边说,一边手在空中比划着,脸上洋溢着按捺不住的喜悦 。原来,他见萧翌这几日心情格外好,便鼓起勇气问了此事。萧翌不仅耐心地跟他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严肃地警告他别再在外面提及当年救沈冰洁对抗朝廷一事。许临书越发笃定,萧翌心里根本没有沈冰洁,所以张亦琦输定了。
听到这话,张亦琦的心猛地一紧,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再次提到这个赌约,她不禁有些心虚。虽然萧翌从未明说,但她能感觉到,自己当时确实把他气坏了。崔致远说得对,她有时候真的没心没肺。她轻咬下唇,没好气地说道:“殿下那边好不容易消气了,你还敢提这个赌约。”
“欸?”许临书挑了挑眉,语气上扬,脸上带着一丝狡黠,“你可不要知道自己输了就想抵赖哦,我要求也不高,你就别去朱雀门喊了,去扬州城街头叫三声也行啊。”
张亦琦无奈地瞥了一眼许临书,又看了看含羞带笑的宋婉瑜。这几日,宋婉瑜日日躲在房里以泪洗面,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瞧她现在的模样,怕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设定在这个赌局里。
张亦琦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道:“许临书,我们约定的是,到殿下大婚之日,才是谜底揭开之时,到时候再说。”
“哼,缓兵之计啊,也行。”许临书双手抱胸,十分得意,“看你是躲得过初一还是躲得过十五。”
在这热闹氛围里,人们已经开始为浴佛节的庆典忙碌起来,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浴佛节是齐朝很重要的一个节日,萧翌作为广陵亲王,皇帝的胞弟,在这个重要的节日里自然要以官方的身份参加浴佛节的庆典。不仅是他,凡事有官职在身的人包括崔致远,陆珩和沈冰洁都要跟随他一起去。本来长宁也是要一同前往的,但是不想让自己的好姐妹宋婉瑜形单影只她还是决定留下来和宋婉瑜一起。
五人一起同乘马车来到大明寺。
大明寺九重山门依次敞开,鎏金鸱吻上的铜铃在晨风中轻响,如梵音袅袅。青石甬道旁,八百株娑罗树的朱栏上挂着浸沉香的茜色纱幔,绣有《华严经》偈语。大雄宝殿前,青铜香炉升起三道烟柱,檀香与白檀的气息,将琉璃瓦上的露珠染成淡金色。
殿内,三丈高的释迦牟尼鎏金像屹立在七宝莲台之上,金莲以砗磲为蕊、青玉为叶 。四尊檀木阿难迦叶像手捧鎏金钵盂,内盛混着龙脑、郁金、青黛的八功德水。十二名绛衣沙弥持孔雀翎拂尘围立佛座。
萧翌着玄色亲王朝服,头戴冠冕,他稳步走到佛像前,先是伸出手,接过侍从递来的孔雀尾,动作轻柔而缓慢地为佛像拂尘,每一下都认真而专注。随后,他又拿起一旁的净瓶,轻轻蘸取香汤,小心翼翼地为三尺高的青玉佛陀沐浴。百名童子齐诵《灌佛经》,声震丹墀。
张亦琦站在人群之中,目光紧紧追随着萧翌的身影。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在官方场合如此威严庄重的广陵王萧翌。以往在军营或是扬州,他总是身着简便的常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