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许临书一脸不情愿地来到书房,神色间带着几分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那晚,你和张亦琦怎么会想到打赌?”萧翌神色平静,可目光却紧紧盯着许临书。

许临书心里叫苦不迭,本以为这事已经翻篇了,怎么又被翻出来?二哥这架势,莫不是要秋后算账?况且,这祸又不是他一个人闯的,只找他未免太不公平。“二哥,那晚张亦琦也参与了呀。”许临书试图为自己开脱。

萧翌顿时没了耐心,语气加重:“我在问你原因!”

许临书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不敢再耍滑头,只得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萧翌听完,抬手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地问道:“徐福,张亦琦现在在哪里?”

“刚刚派去跟踪张姑娘的探子来报,张姑娘买了一匹马,看样子是打算自己学骑马。”徐福如实禀报。

“什么!”萧翌闻言,太阳穴猛地一跳,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原来,张亦琦在街上闲逛时,不知不觉走到了马市。在这古代,马匹可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张亦琦心里一盘算,觉得学会骑马十分必要。心动不如行动,她大手一挥,指着一匹马就决定买下,连价格都没顾得上谈。

卖马人见张亦琦如此爽快,便简单地口头给她讲了些骑马的要领。张亦琦听完,觉得也并非难事。这两人,一个是真敢随意传授,一个是真敢大胆尝试。

刚上马时,一切倒如卖马人所说,马儿慢悠悠地信马由缰地走着,张亦琦也能较好地把控方向。不知不觉间,竟已行至城外。也不知是马儿突然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还是张亦琦一时兴起想试试身手,她只是轻轻拍了一下马屁股,这匹马瞬间像被点燃了导火索,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张亦琦吓得脸色惨白,魂飞魄散。为了不被甩下马背,她只能拼命夹紧马肚子,死死拉住缰绳。可这举动似乎刺激到了马儿,它跑得越发肆无忌惮。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张亦琦的心头。上辈子自己就把自己给作死了,没想到这辈子竟又要重蹈覆辙。她心里想着,这要是摔下去,十有八九又得穿越了。

在张亦琦被吓得六神无主、满心绝望之时,背后蓦然涌起一股强大而熟悉的气息。萧翌施展精妙轻功,如一片落叶般轻盈,落在她身后。他伸出有力的双臂,从后方环抱住张亦琦,稳稳攥住马缰。马儿感受到一股沉稳拉力,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短暂悬停后,缓缓落下,终于安静地停住。

张亦琦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劫,三魂已被吓掉两魂半,在萧翌怀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像是要把丢掉的魂魄都给喘回来。

“吓坏了吧。”萧翌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仿佛带着安抚的力量。

张亦琦惊魂未定,下意识地点点头。

萧翌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胆子也太大了,连马都没怎么摸过,就敢独自骑马,不要命了?”

张亦琦摸了摸被弹的脑门,小声嘟囔:“我听那个卖马的人说,好像也不是很难啊。”

萧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平日里的机灵劲儿都跑哪儿去了?卖马人要是不说得简单点,你能痛痛快快买马吗?”

张亦琦耷拉着脑袋,满脸懊恼:“失策失策,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此时正值午后,春日的阳光暖烘烘地洒在大地上,扬州城郊景色宜人,处处洋溢着生机勃勃的气息。尽管公务繁忙,可萧翌望着眼前的景色,怀中人是心上人,他突然不想再理会那些繁琐事务。他情不自禁地收紧手臂,将张亦琦紧紧圈在怀里,仿佛这一刻,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要守着怀中的她就好。

张亦琦还在细细回味着劫后余生的心悸,丝毫没察觉到萧翌越收越紧的怀抱。相反,萧翌的及时出现,给了她久违的安全感。她紧绷的脊背慢慢放松,不自觉地靠在萧翌身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花草的芬芳,耳边是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