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丝毫没有身为女子的羞涩与避讳。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脑门一疼,萧翌重重地弹了她一下。

萧翌满脸无奈,轻声斥责道:“你好歹是个姑娘家,要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语气里既有长辈的教导,又藏着几分对她的宠溺。

张亦琦撇了撇嘴,敷衍地应道:“是,广陵王殿下。”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让萧翌又是一阵无奈,却也拿她毫无办法 。

不够看

作者大大,更新快一些,不够看

感谢喜欢我的故事,我会每日更新

珏锁千机(四)

二人沿原路返回。

徐福和叶临早已在萧翌的房中等候。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叶临眉头微蹙,时不时看向门口,徐福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神色冷峻。

“这是翁山县水营的军船调令?”叶临见张亦琦进来,目光立刻被她手中的文书吸引,快步上前,急切地问道,声音打破了屋内沉闷的宁静。

张亦琦深吸一口气,缓缓将那卷有些泛黄的调令摊开在桌上,动作间带起一丝微风,吹得烛火晃了几晃。调令上的字迹在跳跃的烛光下时明时暗,上面清楚地记载着:奉转运使之命,特调甲字库房报废楼船,用作灾民迁徙,速速办理,无需查验船况。下方,田崇文与翁山县水营的联署官印红得刺眼,仿佛是凝固的鲜血。

“这又是什么?”张亦琦伸手,从一旁的木盒里拿起一块形状怪异的木板类物件,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满脸疑惑地说道。

萧翌闻声,几步上前接过,他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细细端详着木板,屋内安静极了,只有烛芯偶尔“噼啪”爆开的声响。良久,萧翌沉声道:“这是一块刻有水营匠作司编号的船底木板残骸。应该就是那次我下水查探沉船时,发现被人抠掉的那块。”

萧翌的视线紧紧锁住铆钉的位置,他的嘴角突然浮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透着彻骨的寒意:“铆钉孔洞边缘光滑,显然是被人预先人为松动,如此一来,船体遇浪便会解体。”

杜远德留下的最后一件证物,是一套刻有扬州官银标识的私铸模具以及一本暗账。暗账的纸张有些陈旧,边缘还微微卷起,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收熔官银十万两,铸新锭后抹去原有印记,分别存放在通源、永泰二柜坊,计甲字七箱。获取官银模具需有官府四品官职;而钱庄存银编号与朝廷拨款批次完全吻合。

杜远德集齐这三样铁证,难怪宋若甫会迫不及待地要置他于死地。

此刻,萧翌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已基本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扬州富庶,灾民如潮水般汇聚于此,怎么也不愿离去。流民越来越多,街头巷尾满是混乱与嘈杂,治安状况每况愈下。杜远德忧心忡忡,上书朝廷,恳请妥善安置灾民。宋若甫等的便是这个机会,借此一招三式,步步为营。安置灾民需要赈灾银,若能一次性解决灾民问题,既能化解朝廷的难题;若能将赈灾银收入囊中,再顺势嫁祸给不听命的杜远德,便可换上自己的人。扬州每年的赋税支撑着大半个朝廷的开支,又毗邻玉米之乡江南,拿下扬州,对于未来大业至关重要。其三,通过这次灾民沉船事件,动摇民心,让百姓质疑文景帝的统治,为日后起兵师出有名。

至于田崇文,能把自己的官印盖在这调令上,简直愚蠢至极,宋若甫不会用这样的蠢人,想必他也只是弃子一枚。

萧翌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晃了晃,看着杯中的清茶泛起层层涟漪。

“徐福,漕帮那边都准备妥当了吗?”他放下茶杯,目光看向徐福,声音低沉而平稳。

“殿下今晚亲临漕帮,赖帮主极为重视,卑职亲自督办,一切已经万事俱备。”徐福连忙抱拳,恭敬地回答。

萧翌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神色略显疲惫,转而对叶临道:“叶临,你明日一早去一趟玉香楼,暗示他们可以来把杜娇妤接走了。”

“你还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