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出征,必定身先士卒,不然这次也不会身负重伤。”徐福眼中满是敬意,认真说道,“每一位在战场上英勇阵亡的兄弟,殿下都会吩咐我们妥善安葬,还会优厚地对待他们的亲属。殿下对待军中将士,那是没得说。去年大雪封山,军中物资紧缺,殿下把自己最后一件狐裘,给了冻伤的弩手。那小伙子感恩在心,如今每逢休沐日,就往王府送自己猎来的野味。”
张亦琦听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会心一笑:“果然呐,相由心生。殿下生得那般俊朗不凡,看来并非毫无缘由。”
残阳似血,将整个军营染成一片火红。许临书冷不丁从粮车后探出头来,发梢上还粘着些许草屑,一脸兴奋地说道:“二哥,你猜怎么着?昨儿陆三哥把那个老匹夫的貂绒大氅扒了,裹在发热的小马驹身上啦!”说着,他还模仿起太医尖细的嗓音,学得惟妙惟肖:“‘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关外雪貂啊!’结果你猜陆三哥怎么回的?‘畜生都比你们知冷暖!这几个老家伙一路上弱不禁风的,也就比长宁和宋小姐强那么一丁点儿,可把我和陆三哥烦死了。’”
广陵王身着玄甲,身姿挺拔地立在辕门处,目光望向医棚里那星星点点、此起彼伏的火把。恍惚间,某个瞬间,他仿佛又看到那个被战马踩碎肋骨的少年,在满是砂砾的地上,用鲜血写下“不悔”二字时的模样。夜风轻轻拂过,卷起他剑柄上那半旧的平安符,露出里面已然褪色的青丝,那是去年清明,阵亡将士家眷系在他剑穗上的百家结,承载着无尽的思念与敬意。
陆珩瞧完这一出好戏,意犹未尽,忽然用刀尖挑起许临书腰间的酒囊,挑眉问道:“长宁和宋婉瑜呢?可别告诉我,那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被风沙给埋了。”
许临书连忙夺回酒囊,动作间,袖口露出半块桂花糖。他毫不在意地抬脚将糖块碾碎,惊起几只正在啄食的沙雀,满不在乎地回道:“我让崔致远去安排她们了。”顿了顿,又补充道:“宋家还跟来个叫罗锐的侍卫,他那腰刀比陆三哥的还长出三寸呢,听说能单手撂倒西羌的战马。”
“既然是宋婉瑜的人,就管好自己的刀。”陆珩冷笑一声,玄铁护腕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他忽然眯起眼,望向辕门方向只见崔致远正领着两个裹着粗布斗篷的身影穿过校场,狂风呼啸,猛地掀起斗篷下摆,露出半截沾满泥浆的蹙金绣裙 。
长宁和宋婉瑜初到军营时,那模样狼狈得不成样子。她们二人自出生起,养尊处优,何时这般失态过?本以为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却还是高估了自己对军营艰苦环境的适应能力。许临书一见到崔致远,就像见到救星一般,立刻把这两个“烫手山芋”丢给了他。他心里清楚,崔致远心思细腻,必定能将她们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