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凉气,也暗自下定决心,要加快筹钱回去的速度。
说到挣钱,张亦琦又想起之前刷手机时,一个网友提出的问题:以你现在的专业回到古时候会怎么谋生?
张亦琦是学医的,本硕博连读的八年制临床医学。可现实是,即便读到了博士,在二十一世纪都不敢独立给人看病,更别说回到古代了。当时她就觉得,自己的专业穿越到古代基本派不上用场。如今真的来到了古代,而且还是经济、科技、国力都全面发达的顶盛时期,她更加确定了这一点,一朝穿越,仿佛武功全废。
张亦琦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学的又是西医,在这小小的村子里,实在是没有用武之地。思来想去,她想到了自己的小弟张山。收获这个忠心小弟的好处就是,张亦琦说什么他都言听计从。具体表现为,在张亦琦的授意下,他以胡搅蛮缠的方式,让张氏夫妇同意张亦琦每天陪他一道进城上课。
私塾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不过张亦琦的目的也并非上课。毕竟她都上了二十多年的课了,早就厌倦了。她主要是想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来到这里后,张亦琦平时被严禁离开张家村,村里的其他女孩子也都是如此,只有嫁人后才能离开,并且从此再也不会回来。她来到这里已经一年了,几乎与外界断了联系。
把张山送到夫子家后,张亦琦便开始四处闲逛。她第一个打卡的地方,便是晋安城的东市和西市。脚下是黄土压实的路面,路的两旁是高大成荫的槐树。街上行人不算多,张亦琦问了好几个路人,终于走到了朱雀门下。看着眼前高大庄严的皇城大门,门前两排士兵身姿挺拔、威风凛凛地把守着,她被历史的厚重感深深震撼。她情不自禁地走近,伸手触摸着城墙,感受着来自一千年前的温度,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它一千年后的样子。张亦琦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心中感慨,当真是那句古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东西市的喧闹,将一个齐朝的盛世繁华,从书中鲜活地搬到了她的面前。一时间,张亦琦竟有些庆幸这次奇妙的时光之旅。这里有琳琅满目的绸缎衣帽肆、香气扑鼻的胭脂水粉铺、热闹非凡的酒楼茶楼、古色古香的珠宝古玩行等等,应有尽有。香喷喷的胡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刺激着她的胃酸疯狂分泌,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噜咕噜作响。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荷包,不禁深深体会到了一个成语:囊中羞涩。
唉,成为一个有钱人,成了她跨越千年的梦想。
异世晨雾(二)
逛街的闲暇之余,张亦琦可没忘自己此行的终极目标搞钱。她思来想去,以自己的医学专业,开医馆似乎是条出路,可一想到救张山那次,她觉得更多是运气使然,对方命不该绝罢了,自己实在没把握在这古代行医。那还能干什么呢?一连几天,她在街头巷尾来回溜达,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雨后的青石板缝里,还洇着前夜的雨水。张亦琦百无聊赖地走着,突然瞧见地上一截乌黑的碎炭,鼻尖竟泛起儿时研磨墨锭时的松烟香气。记忆里,妈妈手持戒尺,一脸严肃的模样浮现眼前:“手腕悬空!《兰亭序》摹不完不许吃饭!” 在二十一世纪,张亦琦的母亲可是个英明睿智的 “虎妈”。在母亲暴力 “鸡娃” 式的培养下,张亦琦三岁就开始学写大字和画画,四岁学跆拳道和格斗,七岁学吹笛子。按母亲的说法,学跆拳道是为了以后不被校园霸凌,学画画和笛子则是为了多一条出路,万一文化课不好,还能走艺术类路线。可谁能想到,最后她既没被霸凌,也没成为艺术生,更想不到这些技能竟在穿越后成了谋生手段。
张亦琦下意识地捡起那块木炭,喃喃自语:“再有一张纸就好了。” 念头一转,她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了晋安城街道上那些代写家书的小摊子。古往今来,背井离乡外出谋生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大多文化程度不高,在社会底层做着苦力活,支撑他们的除了活下去的信念,大概就是对远方亲人的思念了。在没有网络、没有科技的古代,一封家书,那可是抵得上万两黄金。
晋安作为京城,进京务工的民工自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