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致远目光恳切,直视着她的眼睛,道:“恳请张姑娘晚上留宿于殿下帐中。万一殿下伤情反复,姑娘来回奔波,恐耽误病情。”

张亦琦一听,心里暗自叫苦,这不就是要她值班嘛!上辈子,她最头疼、最讨厌的就是值班了!

“可是,你也看见了,我刚刚是被他赶出来的。”张亦琦苦笑着,指了指身后的营帐,无奈地说道。

崔致远微微一笑,笑容温和,语气带着几分劝慰:“我知道姑娘的本意是想解释殿下的病情。姑娘虽未出阁,但身为医者,许多事情虽于常人而言难以启齿,可于姑娘而言,皆是医中道理。是我们心思狭隘,不如姑娘这般清澈豁达,才做出如此失态的反应,实在是不应该,还请姑娘不要计较。”

张亦琦听着崔致远这番通情达理的话,心里暖烘烘的,感动极了。来到这个时代后,崔致远是她遇到的最讲道理的人,没有之一。她眼眶微微泛红,重重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了,崔将军。”

“多谢。”崔致远长舒一口气,眼中满是感激。

张亦琦跟着崔致远再次回到帐中,此时徐福正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喂萧翌喝药。张亦琦眼角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沈冰洁,她神色关切,几次欲对萧翌伸出手,却又犹豫着放了下去,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关切。萧翌抬眸,看了一眼去而复返的张亦琦,双唇紧闭,并未言语。

崔致远快步走到榻边,恭敬地解释道:“殿下,今晚张姑娘留在帐中值守。有她在,才能保殿下安全。”

萧翌右手接过药碗,仰头一口喝掉剩余的药水,神色淡漠,语气淡淡地说道:“本王无事。她不必留在这里。”

“殿下,不可。”崔致远语气坚定,再次劝道,“还有管子尚在殿下体内,只有她在,才能叫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