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事呀?你尽管说。”张亦琦温和地看着他。
“您能不能教教我医术?”何长生思索再三,还是郑重其事地说了出来。起初,他给陈江侍卫换药时就听闻了张亦琦的事迹,那时他满心怀疑,实在难以理解一个女子如何能成为军医。后来,又听杜环绘声绘色地描述张亦琦救治沈家娘子的经过,那独特的方法和手段与他从父亲那里学到的截然不同,却有着神奇的疗效。直到昨日亲眼所见,他才彻底信服,对张亦琦的医术钦佩不已,内心也满是羡慕。
张亦琦听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爽快地应道:“好啊,这有什么不行的。”
“真的吗!”何长生瞬间喜出望外,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彩,紧接着连忙向张亦琦行礼,脆生生地唤了一声:“师父!”
这声“师父”喊得张亦琦哭笑不得,脸上划过几道黑线,“虽说你年纪比我小,可我也没大到哪儿去,你还是叫我张姐姐吧,叫我师父可把我叫老咯。”
“是,张姐姐。”何长生立刻毕恭毕敬地应道,眼中满是尊敬。
两人正说着话,王妈妈走进了帐内。她一眼就瞧见格局变了样,顿时火冒三丈,扯着嗓子高声嚷道:“谁给你的胆子,敢乱动这里的东西!”
“我不过是挪了一下柜子的位置,又没碍着您什么事儿!”张亦琦不甘示弱地回道。
“这是我的厨营,我好心收留你,你倒好,还在这儿反客为主了!”王妈妈怒火中烧,脸涨得通红,“你给我出去!”
张亦琦想起昨晚遭受的委屈和今早受到的冷眼,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忍不住回怼道:“这是军中的厨营,什么时候成您个人的了?况且我如今也是军中一员,您没资格赶我出去!我就不出去!”
“哎呀,不得了啦,不得了啦!”王妈妈见状,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脚胡乱踢腾,又哭又闹起来,活脱脱一副撒泼的模样。
张亦琦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头疼不已。何长生见此情形,赶忙蹲下身,轻轻扶住王妈妈,轻声安慰起来。好一番劝解之后,王妈妈才从地上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帐篷。何长生的性子真是好极了,张亦琦满怀歉意地看着他:“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的,张姐姐,这怎么能怪您呢。”何长生连忙安慰道。
两人一道走出营帐,打算去探望沈冰洁。路上,何长生向张亦琦解释:“王妈妈其实人挺好的,平日里对士兵们都关怀备至。只是自从她儿子战死之后,就性情大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儿子战死了?”张亦琦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同情。
“嗯。”何长生神色有些黯淡,“她本是我的邻居,是个寡妇,又是军户。她丈夫早年战死沙场,她儿子是遗腹子。去年吐蕃进犯,她儿子也在那场战役中死了。后来,她就进了军营,当了厨娘。”
听到这番话,张亦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沉甸甸的,开始后悔刚刚对王妈妈说话太重了。虽说王妈妈有时确实有些蛮不讲理、容不下人,可她毕竟是烈士的母亲,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该那般顶撞她。
两人来到沈冰洁的帐前,外面的士兵进去通报后,他们被允许进入。
沈冰洁虽然已经苏醒,但身体依旧十分虚弱。何长生进去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问候道:“沈姑娘。”
张亦琦有样学样,也规规矩矩地行礼,说道:“沈将军。”
这是沈冰洁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她为“沈将军”,不禁微微一愣,脱口问道:“你叫我什么?”
“沈将军。”张亦琦又清晰地叫了一声。原来,早上洗漱时,她听到几个新兵闲聊,说能单独住帐篷的想必都是将军,所以才这么称呼。她猜得没错,沈冰洁确实是副将,只是军中多数男子不愿被一个女子压制,即便心里清楚她骁勇善战,有着不输给男子的魄力和能力,也还是不愿承认,依旧称呼她为“沈姑娘”。甚至有几个心思不正、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暗地里传言她是靠与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