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闻。那时,许皇后倾国倾城的美名传遍京城,世人都说皇后所生的两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尤其是广陵王,姿容更是冠绝京城。每当听到这些,她总会赌气地将手中团扇拍在石桌上:"陛下明明生得更好看!"
如今,眼前人褪去了朝堂上的威严,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上还沾着几星薄汗,苍白的唇瓣微微抿着。她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地弯起,笑意从眼底漫开,像春日里初绽的桃花。曾经的少女意气犹在,此刻更添了几分温柔缱绻。
突然,文景帝的眉峰剧烈抖动,修长的手指猛地攥紧被褥。宋婉娴正要出声,却见他猛然睁眼,墨色的瞳孔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惶。四目相对的刹那,他紧绷的身子骤然放松,紧绷的下颌线条渐渐柔和,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化作一池春水。
"婉娴"他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恍惚,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擦过她眼角时微微发颤。殿外忽起一阵风,将案头的纸张吹散,却无人在意。时光仿佛在此刻凝固,他们之间所有的隔阂似乎都被隔绝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外。唯有彼此的呼吸交织,像极了多年前,那个还未被命运碾碎的,宁静而美好的黄昏。
哎,新的刀子马上要来了
呜呜
图穷匕见(七)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缓缓浸透广陵王府的每一处角落。雕花红木门在暮色中悄然开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细碎而沉重的声响,徐福身着一袭深灰色的长袍,衣袂在晚风中轻轻飘动,他早已在王府门内等候多时。那消瘦的身影笔直地挺立着,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看到马车驶入,他急忙迎上前去,
“殿下,崔将军已经来了,在书房里。”
萧翌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张亦琦。那目光中带着愧疚与不舍,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去忙吧!”张亦琦轻声说道。
回到后院后,张亦琦只觉满心疲惫。她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回廊上的灯笼早已点亮,昏黄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在青砖地上摇曳不定。她望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惆怅。自从进宫之后,她亲眼目睹身边的人一个个被命运的巨轮无情地裹挟,身不由己地走向未知的深渊。明明自己只是这权力漩涡中的一个看客,却总是忍不住为他们感到悲哀,那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她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向命运低头,从此失去自由与自我。
沐浴过后,她连平日里习惯的读书写字此刻也提不起半点兴致。她匆匆地换上中衣,轻轻吹灭烛火,便早早地躺上了榻。
子时已过,整个王府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萧翌处理完军务,回到房间。他的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房中的人。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他走到床边,静静地凝视着熟睡中的张亦琦。柔和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为她柔软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显得格外恬静美好。他俯下身子,轻轻地在她唇上留下了一个温柔的吻。随后,他转身走向浴室,准备洗去一身的疲惫。
热水漫过萧翌的全身,蒸腾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眉头紧皱,眼神中全是忧虑与思索。崔致远此次前来复命,带来的消息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严峻。前些时日,发现益州的异常情况后,他当机立断,命崔致远秘密前往漠北,将一部分军队调回。崔致远为了完成任务,在益州、漠北、晋安三城之间来回奔波,日夜兼程。一路上,他风餐露宿,甚至跑死了好几匹战马。
妍妃有了龙嗣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朝廷都为之震动。宋若甫原本想靠着文景帝对宋婉娴的感情,以为会为他卷土重来争取到时间,争取重掌兵权的机会,可这一消息却如同一记重锤,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如今,他不可避免地要走向逼宫造反的道路。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