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响动。他突然停下脚步,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担忧:“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吐蕃人不得不防。”
宋若甫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声音低沉而威严:“修其,越是到这个紧急关头我们越不能自乱阵脚。你去通知那些吐蕃暗卫,若是想在晋安活下去就须得听从我们的号令,否则到时候被萧翌发现了,他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厅内压抑的气氛。
宋修其微微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爹的意思是把这两百暗卫当作我们的武力?”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万一他们不听怎么办?”
宋若甫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放一两个出去给萧翌,杀鸡儆猴,你看看猴听不听话。”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宋修其脸上的疑惑瞬间被敬佩所取代,他连忙拱手,恭敬地说道:“父亲英明。”
宋若甫的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你姐姐最近在宫内怎么样?”
宋修其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冷哼一声道:“还能怎么样,她估计都快忘记她姓宋了。”
议事厅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油灯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一场秋雨一场寒。
连续几日绵延雨夜,刑部大牢在其中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青灰色的砖石墙面上爬满青苔,腐臭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在甬道中弥漫。萧翌将玄色披风随意搭在肩头,靴底踏过积水时溅起细碎水花,在死寂的牢狱中惊起一串回音。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明明灭灭,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交织的阴影。
"殿下,人已带到。"崔致远抱拳行礼,他身后的铁栅栏后,两个被铁链锁着的吐蕃人正蜷缩在稻草堆里,其中一人额角还渗着未干的血渍,在昏暗中泛着诡异的暗红。这两个人正是宋若甫“慷慨”送来的吐蕃细作。他们被分别关押在相邻却隔绝的囚室,厚重的石门隔绝了一切声息。
萧翌并未急于用刑。他站在阴影里,如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两张惶恐不安的脸。一个年轻些,眼神闪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另一个年长些,抿着嘴,强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腿肚出卖了他。信息不对等,是撬开硬嘴壳的最佳楔子。
“崔致远,”萧翌的声音在幽暗的甬道里低沉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去隔壁审。记住,让他们‘听’到彼此的声音,但看不到,更摸不着。”
崔致远心领神会“是”。
萧翌慢悠悠地踱步到吐蕃细作的面前,并未立刻发问。他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冰冷的铁栅栏,那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吐蕃人瑟缩了一下。
“隔壁那位,”萧翌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石壁,“骨头似乎比你硬些。”他故意停顿,让隔壁隐约传来的、崔致远刻意提高音量的严厉喝问:“说!你们其他人在哪?!”落入细作耳中。
“他说…他认识你,说你知道的比他多,只是嘴硬不肯说。”萧翌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对方心底,“他在赌,赌本王更看重他的‘忠诚’,还是你的命。”
年轻细作猛地抬头,眼中充满惊疑和一丝被背叛的愤怒:“他胡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萧翌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潦草地画着几个符号,“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密信草稿,怎么,他没告诉你,他已经在给自己找后路了?用你的命,换他活命的机会?”
这完全是萧翌的杜撰和误导。细作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隔壁适时又传来一声模糊的、仿佛被堵住嘴的闷哼,加剧了他的恐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他的手下,我知道他有一个兄弟在益州,你们可以拿他兄弟威胁他。”
“益州?”萧翌又问了一遍“他分明是突厥人,为何会有兄弟在益州?”
细作大哭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他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