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唯张亦琦独尊,只是两辈子都是平民百姓的她还是十分不习惯,不过也确实如萧翌之前所言,在王府里她上天入地都没人管她,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和连翘商量着吃什么美食,下午又睡个午觉,晚上读读书,练练字,日子过得十分潇洒惬意,接连颓废了三四天后,张亦琦又开始反省了,觉得自己又浪费了许多时间,活了两辈子的她依旧摆脱不了休息羞耻症。
到第五天的时候,张亦琦老老实实的按时起床,准时去何氏医馆开诊。
当她踏着晨霜走进何氏医馆时,熟悉的铜铃叮咚声与蒸腾的药香扑面而来。堂前依旧挤满了候诊的百姓,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孩童的啼哭声交织成往日的喧嚣。她正要去药柜取当归,目光突然被三个陌生身影牢牢攫住。
那三人虽然穿着平常百姓的衣服,但长相上有些不顺眼,颧骨高耸,眼睛细长,下颌宽厚,面颊带红,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看什么呢?”何婵娟端着药臼从后堂转出,捣药棒在青石臼里撞出规律的声响。张亦琦朝那三人努努嘴:“师娘,你不觉得他们长得有些奇怪吗?”
何婵娟噗嗤笑出声,捣药棒在空中虚点:“你个丫头,又一眼就看出来什么病症了!”她想起张亦琦初来医馆那几日:有一次,张亦琦只看了一眼一个颈粗眼突的病人,就能条理清晰地说出“瘿气之症,当以海藻玉壶汤加减”,真的是给她好大一个惊喜。
“不是病症。”张亦琦压低声音,“他们的面相有些独特。”
何婵娟不以为然地将药粉倒入药筛:“哪里独特?不都是俩眼睛一鼻子一嘴巴。”她突然凑近,眼中闪过八卦的光,“倒是你和殿下......”
张亦琦知道何婵娟要说什么,顿时面红耳赤,手中的药勺当啷一声掉进药罐:“师娘,让您失望了,我们还未洞房呢。”
“为何?”何婵娟手中的药筛哐当磕在柜台上,“莫不是是殿下身有隐疾?”
“才不是。”张亦琦连忙解释道“是殿下这几日公务繁忙,都被陛下留在宫里了。”张亦琦想起萧翌确实已经有好几日没回来了“现在整个王府都是我的,我就是上房揭瓦也没人管。”
何婵娟被逗得直笑,眼角笑出细密的皱纹:“你这孩子,不过陛下也真是,这才新婚,就把你们分开。”
凛冽的北风卷着黄沙,拍打着晋安北门斑驳的城墙。城楼上,"齐"字大旗猎猎作响,在阴沉的天幕下显得格外醒目。萧翌身披玄色大氅,眼睛泛着冷光,静静伫立在城门前,他此次是代表萧齐皇室送吐蕃使者离京。
率领吐蕃使团前来的吐蕃王子是吐蕃赞普的第三个儿子,也是萧翌在玉门关最主要的敌人,萧翌受伤的那次战役也是由这位三王子发起的进攻,只不过那次他被萧翌追着打回了老家还沿路丢了好几座城。
马蹄声由近及远,吐蕃使团的队伍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驶出城门。队伍最前方,吐蕃三王子骑在一匹矫健的白马上,头戴镶金皮帽,身披猩红斗篷,眼神中透着傲慢与挑衅。他勒住缰绳,与萧翌对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广陵王殿下,我认为我们还应该再较量一次。"
萧翌神色平静,目光如炬,沉声道:"三王子,本王认为为将领者不可逞匹夫之勇。若想较量,也是你我二人单独较量,将士们就不必兵戎相见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王子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不屑:"殿下还真是爱民如子。不过不用担心,我们会有较量的那天。"说罢,他猛地一拉缰绳,白马长嘶一声,扬起前蹄。三王子身姿矫健,轻松驾驭着烈马,带领使团浩浩荡荡地离去。
萧翌望着远去的队伍,眉头微皱。寒风掠过他冷峻的面庞。直到最后一个吐蕃人的身影消失在黄沙之中,他才缓缓翻身上马。坐骑踏过满地枯叶,发出沙沙声响。
"不对!"萧翌突然勒住缰绳,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