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就开心不起来了。”
长宁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追问:“什么意思?”
崔致远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此前殿下在玉门关一战时大破吐蕃,我大齐威名远扬西域。下月初七太皇太后七十大寿,各国使者都将进京朝贺,西凉、龟兹、吐火罗等国更会派王子、公主前来。”
“来就来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长宁不解地皱起眉头。
“西域诸国公主个个才华横溢。若是她们在寿宴上向太皇太后献舞,展示才艺,为扬我大齐国威,公主怕是也得出场展示一番。”崔致远说完,再次行礼,不等长宁反应,便转身离去。
崔致远告诉长宁时她只是将信将疑,可是当文景帝把她叫到御书房去时她才确定这不是在开玩笑,是来真的了。她对琴棋书画、歌舞才艺本就兴趣缺缺,平日里能躲则躲。如今却要在各国使者面前展示,这可如何是好?
张亦琦是她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了。她鬼主意多,说不定能帮她蒙混过关。可她在寒冰殿里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她回来,没办法,她只能去太医院找人。
张亦琦白天从承恩殿出来后,就一头扎进了太医院的文库里,正如萧翌所说里面记载了很多陈年医案,还有不少是疑难杂症,她决定先自己诊断一遍,如果有不明确的,等到日后出宫,再去问高先生和师娘。她看得投入,竟连天黑至此都不知道。
"张亦琦!"长宁撞开文库木门,绣鞋沾满露水,发间银簪歪斜,"我可算找到你了!"她扶着门框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
"何事如此慌张?"张亦琦放下手中书卷,墨香混着药草气息在室内弥漫。
长宁眼眶瞬间泛红,泪珠在睫毛上打转:"天大的祸事!这次真要了我的命......"她哽咽着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说到动情处,帕子已湿了大半。
张亦琦整个一无话可说,她捏着眉心沉默良久,好不容易挤出一句:"你总有些擅长的事吧?"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会。"长宁抽噎着摇头,发间珍珠步摇跟着晃动。
张亦琦只觉得眼前一黑,本不想理她,可是看见长宁这个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这样,你容我想想,明日晨起我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再给你答复。”
“嗯!”长宁哭哭啼啼“你可一定要替我想想办法!”
第二日晨曦初露,浓重的焦虑如阴霾般笼罩着长宁,她彻夜未眠,天还未大亮便匆匆赶到延寿宫,满心忐忑地等候着。而张亦琦则如往常一样,准时前来向太皇太后请安,陪伴老人虔诚拜佛,轻声细语地聊着家常。
到了用早膳的时候,长宁内心焦急如焚,面对珍馐美馔也难以下咽。好不容易等到张亦琦用完餐从延寿宫出来,她急忙迎上去,满脸愁容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嘛?张亦琦。”
张亦琦神色沉稳,思索片刻后问道:“你身为公主,琴棋书画这些技艺理应自幼习学,难道就没有一样稍微擅长的吗?”
长宁闻言,微微低下头,语气略带几分落寞:“我小时候在冷宫长大,等稍微大些才被祖母接到延寿宫,那些东西我根本学不会。我阿娘入宫前是琵琶女,我也只勉强会弹一点琵琶。”
“那就弹琵琶!”张亦琦果断提议。
长宁却赶忙摇头拒绝:“不行,不能弹琵琶。弹琵琶那是勾栏娼妓的做派,我堂堂一国公主,怎能行此等事?要弹也只能弹琴。”
张亦琦对此颇不认同,语气带着几分不屑:“竖着弹的琵琶被视作勾栏低俗之物,那横着的琴就代表大家闺秀了?说到底都是弦乐器,凭什么要分个高低贵贱?依我看,你就弹琵琶,只要技艺精湛,也能将勾栏做派弹成大家闺秀。”
长宁神情愈发沮丧,黯然说道:“可是,我真的只是略懂皮毛,做做样子还行。如今离祖母寿日不足半月,我根本来不及学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