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留下的痕迹,托着她的簪花,显得格格不入。
温遥怔了下,顺着那只手掌向上,看清了男人的脸。
他负着手,立在她半步余外,身姿颀长挺拔,是一张极为俊逸的面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那双眼看着她,令人不可捉摸的沉稳深邃。
温遥下意识后退两步,视线陡然看清了男人衣襟上绣的四爪黑蟒,浑身独属于帝王的威仪气度。
她身子呆呆地僵硬住,手心出了一层薄汗,脑中极速分辨,蓦地反应过来,依照嬷嬷教过的宫规,屈膝福身,极力镇静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青年太子指腹摩挲了两下掌间的簪花,淡淡抬眸,“你是哪家的女子?”
温遥心头咯噔一声,回忆着片刻前的大胆言语,兀自懊恼,只盼太子是偶然经过,并未听见,垂眼回话,“家父温庭生,任兵部侍郎。”
她说完,良久没有动静,又不敢擅自抬头,心下忐忑不已。忽时,耳边听见男人低低的沉声,“宁做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温遥一颗心跌到了谷底,她压下惊惧,跪下身子,额头重重叩到地上,“臣女无心之言,殿下若罚便罚臣女,万万不要牵涉臣女家人。”
话音落下,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仿佛听见了男人的一声轻笑。
“敢如此妄言,确实该罚。”
……
隆冬,十一月末,太子大婚
温遥凤冠霞帔着身,坐在寝殿内,怔然恍惚,时至今日,她依旧不明,太子为何选中了自己为太子妃。
殿门打开,温遥听见动静,正襟危坐,青年太子步入寝殿,眼前罩下一片暗影。男人醉意微醺,眼底却是沉沉的暗色,他伸手,屈指挑起温遥的下颌,那只手掌带着凉凉的寒意,一如男人的双眼。
良久,温遥压下心中的异样,柔声,“妾身服侍殿下安置。”
太子收了手,淡淡点头。
龙凤烛火烧至将夜,温遥脸颊烫得绯红,那双杏眸仿若含了缱绻的秋水,初尝人//事,让她有些吃力难耐。
太子抚过温遥薄汗沁湿的乌发,望着那张媚态渐生的面颊,眼底终于有了悦色,“知道孤为什么选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