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想动,更没心情管外面的事,只想好好地睡觉,倘若可以,接下来一个月她都不想见到那个折腾她的男人。
宫墙折出一段苍翠的柳枝,笼罩在皇城的阴云散去,晴日方和,这座巍峨古城中,从未有过的安宁。
……
嘉明九年,六月初九。
庄妃近日迷上了佛法,过够了宫里显然的日子,打算去寺庙参悟经法。婉芙早把庄妃视为了亲姊,听闻此事,颇有不舍。
“秋姐姐当真要出宫吗?”婉芙担忧,庄妃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珠环翠绕,怎受得了寺庙的清贫苦楚。
庄妃就是这性子,打定了主意不再会变。
“放心,倘若我受不住,自会再回来,谁能拦得住我?”
这话说的没错,庄妃得皇上看重,确实没人敢拿她怎样。婉芙只是不习惯,宫里少了个说话的人。
庄妃离宫那日,正是艳阳天,端妃见婉芙闷闷不乐,就带着顺宁作陪。两姐妹说着体己话,有端妃在,婉芙渐渐遗忘了庄妃出宫的悲伤。
当夜她跟李玄胤说起这事,又提起端妃,端妃与她年纪相仿,她虽有不舍,但倘若让端妃一辈子蹉跎在这后宫里,她更心有不忍。哪个女子不想有个心疼她的夫君陪伴么?
闻言,李玄胤挑了挑眉梢,屈指弹了下婉芙的脑门,“笨,端妃远比你看得清想要什么。”
婉芙无言,不想再与他说话,气闷地翻身朝里,“臣妾身子不适,皇上明日另歇他处吧。”
李玄胤哑然无奈,“朕有说错么?端妃能走到现在,就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婉芙不快道:“皇上没错,皇上九五之尊,论错了,错的也是旁人。”
“江婉芙,你这是不讲道理!”李玄胤强行把里面的女子掰过来,压到自己怀里,手臂禁锢,令婉芙动弹不得。
四目而视,婉芙侍君这么多年,怎么看不懂男人眼底的晦色。
……
又过五月,入隆冬,佛音寺传信入京,皇后染疾卧榻,太医诊断,恐余寿不过月余。
婉芙闻之唏嘘,福儿受命太子后,就听说皇后旧疾发作,身子抱恙,竟是真的。皇后数年汲汲营营,若能和睦后宫,全心全意奉养大皇子,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