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走。”闻逸尘递上一瓶水,“少抽点,嘴唇都裂了。”

对方苦笑,指着前方凉亭,“坐会?”

“好啊。”

二人并肩同行,默契地抿紧了唇。

石凳湿了大片。方序南视若无睹,架起腿,下巴点了点:“你坐那吧,风小点。”

“全听方总吩咐。”闻逸尘走到他对座,屁股刚挨板凳,“靠,好冰。”

方序南觑着他的模样,扯唇苦笑,点燃烟,连吸好几口,吞云吐雾地问:“来一根?”

“真戒了。

“毅力可嘉。”

“好不容易戒的,不想功亏一篑。”闻逸尘双手撑着凳面,半仰视上空,过了半晌:“诶,我俩第一次抽烟还记得吗?”

方序南指尖把玩着烟蒂,点点头,“当然,偷了包老爷子的荷花。”

“几岁来着?九岁?”

“差不多。”方序南掐灭烟,无奈感慨:“明明是你偷的,结果害我被老爷子揍。”

“老爷子总不能打外人。”闻逸尘庆幸逃过一劫,陷入回忆,“当时怎么想的啊?一口气抽一包。”

那天闻逸尘去方爷爷家玩,眼尖地发现橱柜里的烟和打火机,心里头直痒痒。趁方序南陪老爷子在阳台浇花的功夫,闻逸尘夹货私逃,胡诌了个理由哄骗老人家,临出门前吹了下口哨当信号。方序南秒懂,胆战心惊的同时又抵不过巨大诱惑,带路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二人觊觎老爷子的烟已久,现下攥着包装完整的烟盒,兴奋得合不拢嘴。方序南有样学样,缓慢揭开烟纸,抖震出烟头。闻逸尘嫌他动作太慢,干脆撕破烟盒,各分赃十根,叫嚣来场比赛。

老式打火机滑轮粗糙,闻逸尘技术不精,指腹磨红了也只能蹦起零星火花。后来实在烦了,跑去小卖部买了盒火柴,欻。

火焰袅袅,二人兴致冲冲凑上前,学老爷子的样子用力吸一口,瞬间呛得满脸都是泪。紧接不死心地第二口,第三口,越咳越呛,哪有丁点快乐可言。

二人嘲笑彼此的狼狈模样,点燃一根又一根。他们吸得很快,纯吐烟圈玩,比谁的烟圈更大更圆。可惜乐极生悲,被隔壁邻居抓个正着,连累方序南惨遭棍棒伺候。

“傻呗。”方序南昂头吐了个规整的烟圈:“天天听老爷子喊: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我俩特意吃得饱饱的,差点没咳得吐酸水。”

“哈哈哈。还是小时候有意思。”闻逸尘大剌剌伸直腿,晃来晃去。

方序南踢他一脚,“男抖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