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那个没关系。”
闻逸尘不满安漾的搪塞,变脸比变天还快,“我昨天怎么说的?彻底好了再来上班。”
安漾敷衍作答:“真好透了。”
闻逸尘不信,作势又要摆出讨厌的老板架子压人。安漾烦透他滥用职权的招式,索性一句到位堵住他的嘴:“我大姨妈要来了!”
“哦。”闻逸尘落回原座,过了好半天都没再吱声。
安漾转动着茶杯,回想起刚才偷听到的电话内容,“真没想到还能从你嘴里听见‘坚决不拆’这四个字。”
“切,故意埋汰我呢?”闻逸尘学她转杯子玩,不小心手滑,差点哐当砸地上。
“是夸你。”安漾转过面庞,直视他双眼,依稀从他瞳孔深处捕捉到最真挚的本心。
闻逸尘被看得不太自在,侧过脑袋,半真半假地说:“拆不拆我无所谓。我刚耍的是职场鞭子,懂伐?”
“什么?”
“管理下属就是不停抽小鞭子。不管「宋宅」最后结局如何,我首先要确保抽鞭力度到位,督促他竭尽所能发挥主观能动性。不然人人遇到困难就找老板哭,我忙得过来吗?”他饮完剩下的咖啡,差点吐出来,“靠!凉的速溶咖啡好恶心。”
安漾承认这话有点道理,却没再被他轻易带偏。时隔几个月,她隐约琢磨出陈老那句“这活只有逸尘能干,干得好”的含义,亦从各种迂回战术中窥见对方做项目背后的初心。
这种感觉好奇怪。她仿佛突然习得什么了不起的火眼金睛之术,学会从对方千变万化的模样里提炼出真身。而那些半真半假的话术,吊儿郎当的行为作风,不过是他惯用的障眼法罢了。
办公室响起零星急促的脚步声,预告着新工作日的开始。
闻逸尘抬眼和同事挨个打招呼,轻叩桌面,“待会会议室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