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好半天,他支支吾吾口齿不清,最后二话不说搂住我,边哭边说:‘我放不下’。”

“后来他酒醒大半,在我们严刑拷打下终于承认被姑娘甩了,却死活不肯透露姑娘是谁。”方序南分享完一件往事,喋喋不休地点评:“说到底,没什么过不去的坎,男人当下的深情是真的,转过身便也忘了。Tina 看着不错,希望他俩好好的。”

安漾冷着脸:“别在背后说别人。”

方序南捞起她的手,难掩醉态:“逸尘不是别人。”

安漾径直抽离出掌心,“我不想听。”

方序南眉心微皱,“那我不说了。”他望着安漾倔强的后脑勺,品出话里话外的疏离,不懂她为什么无端拉下脸,闹起了小脾气。

「闹」字其实不够贴切,毕竟安漾不爱吵架,更擅长冷暴力。现下她蜷缩肩膀,隔开一座的间距,偶有几次搭腔也不咸不淡,更别提自始至终没拿正眼瞧他。

方序南手肘撑住窗沿,抚托下巴,神思随景色走马灯般不停闪回。

华灯初上,夜刚刚醒来。

车在街角一处停车场缓缓停下。

代驾司机完成任务,迅速退场。安漾纹丝不动,提不起应酬的兴致。方序南往群里扔了个大红包致歉,说临时有事得晚点到,叮嘱大家喝好玩好。

三分钟后,安漾深呼口气,自认调整好了心情:“不下车?”

方序南在黑暗中凝视着人,不喜欢她佯装无事的态度,直接挑明:“不开心?”

“不开心。”

“为什么?”

对方茫然无知的口吻刹那间戳破了安漾胸腔鼓着的那团气。

“你为什么当长辈们的面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