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开阔。
咨询师率先递上一张抑郁焦虑程度表格,轻声细语阐释起流程:“先做测试,之后是对谈时间。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对话,以你为主,可以聊聊目前的困惑,成长经历和家庭状况等等。”
“当然,你也不用觉得必须事无巨细地跟我汇报。心理咨询是一个长期过程,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搭建也需要时间。坦白说,短短几次内很难见效,但我会竭尽所能地倾听、尝试理解、并提供指导。”
安漾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环抱帆布袋,率先勾选完了问卷。她斟酌片刻,尴尬地朝人笑笑,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下三番五次启唇,又只能和人面面相觑。
沙漏里的细沙缓慢倒计着时间。
咨询师没催促,认真阅读安漾的答案,主动询问:“最近失眠,多梦?”
“嗯。”
“什么样的梦?”对方补充说明:“是和实际毫无关联的,还是基于某段记忆的重现?”
“后者居多。”
“哪类回忆?童年?青春期?成年之后?”
“童年和大二时期。”
“大二。”咨询师听见精确的时间段,像是疑问又更像是推断:“这个时间点对你来说很重要?”
安漾垂落睫羽,指尖勾绕着帆布包带,摇了摇头。
咨询师转而换了个问题:“这种睡眠状况是持续存在的吗?”
“最近比较严重。”
“时好时坏?”
“嗯。”
“有没有躯体化影响?”
“偏头痛、心悸。”安漾指尖点点手表:“它总提醒我心跳过速。”
咨询师一一记录,见气氛又有了转冷的迹象,“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工作。”
“压力大?”
“每天都要处理很多琐事,尤其人际关系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