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情况,纠结起小概率问题。

突发性耳聋这病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闻逸尘犯的是低频突聋,就诊及时,听力受损相对较小,但极易复发。干建筑的人,没几个能保持健康作息,更别提适时缓解压力。

安漾原准备提前回归工作,现下早撤了销假的念头,成天在医院陪着。

而闻逸尘经过那晚的消沉,转眼回归没心没肺的人设。每次做完检查或治疗,都一五一十记录在笔记本上,完美做到安漾要求的“不管大事小事都不隐瞒”。

检查听力的房间是密闭隔音室,闻逸尘定时去报道,一听见各种细小声音便按钮。打耳内针很痛,鼓膜穿刺简直是受刑。银杏叶、巴曲酶多管齐下,闻逸尘的听力有所回升,耳鸣尚未得到缓解。小声听不清,大声震得耳朵嗡嗡疼。

他素爱写字,无奈右手腕有伤,笔锋不如从前苍劲有力。安漾眼神追随笔尖,看一张张龇牙咧嘴的傻笑脸跃于白纸之上,也跟着强颜欢笑。

不治疗的时候,闻逸尘便翻翻业内建筑杂志打发时间,偶尔点评一两句:

“这家设计风格和乐高差不多,拼出一切可能。”

“建筑界的哲学家,施工队估计想打人。”

他每蹦一个字,都要停顿几秒适应回音和嗡响。安漾总捧场地咯咯笑,手握着闻逸尘的不肯松,眸底晃满焦虑和担忧。

闻逸尘察言观色,三两笔勾勒出一张苦瓜脸,标题:【女朋友。】

安漾正忙着和马工聊公事,直到图画怼到面前才留意到,秀眉微蹙,【好丑。】

闻逸尘:【不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