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子喝着茶透过窗户看着对面的沧浪派,谢春池则像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消息都倒了出来。比如独孤青刃死在碧云县后,据说这两天独孤家的家主独孤青锋要亲自过来。再比如沧浪派其实早就和独孤家眉来眼去了,沧浪派掌门一死,少主不成器,说不定之后就只能给独孤家当走狗了。
“这独孤家,我记得以前时候风评还不错的。”楚槐低头看着茶杯里的水,像只是单纯好奇的样子。
“以前倒是还好,后来洛城王在南边打胜了之后,他们因为有功,所以也跟着升官发财了。”南乡子说的毫无起伏,倒是谢春池捶胸顿足,说诏越一役若洛城王知道便宜了这么个家族,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有功?”楚槐扯了扯嘴角,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等对面的人群散去时,已经到了下午,四人道完别后两炷香,又在沧浪派里重逢了。
“你们不是说路过的?”
“你们不是说来看热闹?”
“我们凑近点看热闹。”“我们凑巧路过。”云屹萧和谢春池几乎同时开口,两人说完后相视一笑,都看向了那扇还留有血迹的窗户。
此时掌门李蒙的尸体已经被衙门带走,只是血迹之类的,沧浪派还未来得及派人清洗。
楚槐走到窗边,伸头看了看窗外的湖水,沧浪派三字都含水,里面也却如其名,屋舍建于水上,其间由廊桥连接,而那掌门的屋门口,更是有一口水井,上面刻着思源二字。
至于大片大片的血迹,也确实出自窗外,又由撞破的窗纸,流到了屋子里来。
“这沧浪派也算得上是个江湖中流门派,掌门武功想来也是不差的,怎么看起来竟是连挣扎都没有,就被人钉死了在窗外。”
窗户分为上下两扇,中间由一根石棱隔开,除了下面窗扇上那片血迹,屋里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云屹萧有些想不通,来人是什么高手,才能这么干脆利落的杀掉一个武功不错的中年男人。
“据可靠消息,李蒙身上没有被吊过或者勒过的痕迹,所以他也不能是被人吊在窗外,然后钉死在窗棂上的。”谢春池摸了摸窗棂上那道被扎穿的缝隙,窗外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不仅凶手没办法杀人,那掌门也不会站在窗外等着被杀。
如果真的是两人在水上大打出手,那动静肯定不会没人听见,但整个沧浪派,却无一人听见打斗声。
“那会不会是凶手迷晕了李蒙,然后把窗扇拉进屋里,将人钉在上面后,再把窗扇归位....”云屹萧说着就要去拉那窗扇,却见楚槐摇了摇头。“迷晕有可能,但窗户是向外推的,拉不进屋里。”
楚槐凑近看了看两扇窗户中间的石棱,那里有几道白色的磨痕,像是被什么兵器磨得,但在下面的血迹映衬下,却极不显眼了。
“咦,这里还有个暗格。”云屹萧的声音从另一边的床头传来,南乡子走过去,就见那墙边的暗格是大敞着的,不知道是凶手不在乎,还是没来得及,这才没有将那里恢复原样。
“暗格中的金银首饰还在,那来人肯定不是为财,说不定是和李蒙有仇。”
“也可能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李蒙手里,过来灭口的。”接着南乡子的话,楚槐在旁边跟着加了一句,见几人都看向自己,笑了笑说话本上都这么写。
外间突然传来哗啦啦铁链声,谢春池抻头一看,就见是沧浪派的弟子端着水盆水桶站在水井旁,似乎是打算打些水上来,清洗掌门屋中的血迹。
几人不方便继续留在这里,都顺着窗户翻了出去,几个起落后离开了沧浪派。只是不想刚到了街面上,就发现街道两旁已经站满了男女老少。
一些有钱的夫人小姐们,更是包了茶肆酒馆的二楼,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这么热闹,我听说天下第一美人颜如玉也在碧云县,不会是她出来了吧。”云屹萧跳了几下,就看见街头处,一队人骑着马朝着这边过来。
为首之人一身白衣玉冠玉带,腰佩双剑。端的是一副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