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寒元年八月十五,咱们洛城王和婆罗门魔头在诏越的辉山上大战了三天三夜,其间飞沙走石,刀光剑影,据说方圆十里的树都被剑气所伤,成了一片光秃秃的山头,最后洛城王将那魔头打的跪地求饶,约定再不踏入燕黎一步.....”台上的说书先生眉飞色舞的说着,仿佛是亲见了那场昏天暗地的大战,让台下一众人听得很是入神。
自三年前将诏越阻于国门之外,甚至还连收九城后,本就在洛城王治下安定喜乐的洛川,对于洛城王的推崇更进一步。只可惜最后一仗时洛城王受了重伤,回来不久后就离世了,所以弟弟楚星辞接替洛城王之位,成了新任的洛川之主。
“为何这里这么多人穿红衣?”楚槐看着旁边一身红色衣袍,领口袖口绣着精致银边的云屹萧小声问道。
“当年的洛城王一身红衣马踏诏越,那风姿让多少人争相模仿,这里虽然不是洛城,但也是他过往治下的碧云县,自然穿红衣的会更多。”云屹萧说到这里时,还指了指外面的街道,才继续说道。“你没发现在这里,骑白马的人都很多,因为当年的洛城王最喜红衣白马。”
“嗯?你莫不是哪里听来的谣言吧。”楚槐声音不大,但周围都是有功夫的,听到这话后都看向他。待看到他那瘦削的身板后,眼中的鄙夷就更强了。
“我当是什么人说胡话,原来是个小白脸。洛城王岂是你能非议的?”旁边桌子上一副公子哥打扮的蓝衣青年,有些不屑的哼了一声,又朝着身后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云屹萧见状,一口饮尽杯中茶,解下腰上的催雪剑,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霎时间空气中弥漫起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众人哪里还有听书的,都看起了热闹,那年轻公子哥高傲的抬起下巴,问了一句。“你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那年轻公子哥没想到云屹萧这么不上道,气的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我可是昼锦堂的关门弟子许林。”
“昼锦堂,可是那个以毒药暗器出名的昼锦堂?”
“还姓许,我记得碧云县许家确实有个儿子在昼锦堂。”许家的发家很是传奇,他原本只是燕黎西南边境一个富户,后因抓了个诏越来的细作抗敌有功 ,得了独孤家的青眼,这才把生意做到了洛川。再加上昼锦堂的身份,让一众人看向云屹萧时,都觉得这少年怕是要倒霉了。
“怎么样,现在跪下求饶还来得及。”听着周围人的讨论,许林下巴抬得更高了,他是许家的小儿子,又赶上了许家最好的时候,还被送进昼锦堂当了关门弟子,就连县令老爷都要给他身后的许家几分面子,所以便觉得这碧云县的地界,他是个说了算数的人物。
“我这人最不喜欢仗势欺人,但是你先挑事的....”云屹萧摩挲着剑柄上的花纹,却被旁边的楚槐按住了手。
“我早就听闻过许公子是个温文尔雅的如玉公子,想来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就....”
“这恭维的话少爷我听的太多了,要跪就快点跪好。”许林打断了楚槐的话,就看到那小白脸拍了拍旁边的红衣小子。
“我尽力了,你来吧。”云屹萧迫不及待的点点头,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哭喊。
“林子,我爹死了,你要帮帮我。”
随着哭声冲进来一个一身缟素的青年,他进来之后,扫了茶馆一圈就直直的来到许林跟前。“李子,你开什么玩笑,李伯父昨晚不还好好的。”许林骤然被这消息一惊,也没了和云屹萧斗气的想法,只是放下几句狠话,就带人跟着那个被叫李子的青年离开了茶馆。
“走啊,去凑个热闹。”云屹萧也跟着站了起来,却发现楚槐看都没看像门口的方向,还直勾勾的盯着台上弹曲唱歌的姑娘。
“两壶兰生。”楚槐听到兰生,神色僵了一瞬,然后抬起手掌晃了晃五根手指头。
“五壶?你狮子大开口啊,我是带你去看热闹的,又不是让你去救人的。”
“五壶烧刀子。”楚槐想起前几日喝的兰生,味道好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