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娘子来不及管火辣辣的脸颊,忙跪伏在地解释道,“芙蓉楼的一砖一瓦都是我建起来的,比起不受控制的墨雪和他的蛊虫,属下最近新培养出的高手更听话也好用些,日后定能为尊主分忧。”

“分忧?你是忌惮他的蛊虫,才想除掉他吧。”纱帐后传出雌雄莫辨的沙哑声音,隐隐显露出一个躺在贵妃榻上的身影。

凤娘子被戳破心思,身形微微抖了一下,她咬咬牙抬头露出一副忠心的表情,“墨雪仗着自己有毒粉和蛊虫,总是随性而为,芙蓉楼里人人自危,反倒让那里成了他的天下,看他的眼色行事,如此下去,尊主吩咐的任务做与不做,就都是他说了算了,日后.....”

“罢了,你培养出来的那些东西,最好如你所说的那般好用,否则....”纱帐后的声音打断了她,似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属下定不负尊主所托。”凤娘子任由冷汗流入眼睛不敢动,但心里却松了口气,她有恭敬的行了礼,这才退了出去。

“培养的护院好用,还能让人跑了?”满室摇曳的烛火,映出了一侧琉璃彩宝屏风后修长的身影。

“怎么?来我这里兴师问罪了?”雌雄模辩的声音再次响起,回应他的是屏风后走出来的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来人脸上覆着面具,将周身围的很是严实。

“既然是合作伙伴,王爷怎么还带着面具?”

“不及霄花宫主,明明已经见了这么多次,还依旧用张帘子遮着。”燕扶光的声音自面具后传出,引得里面的霄花宫主轻轻一笑。

“本宫面貌丑陋,不想污了王爷的眼,这才不曾露面。”

“好了,我来不是为了听这个,他人呢?”

“这我可就不知了,自他逃离芙蓉楼后就没了踪迹。更让我好奇的是,什么人能让堂堂北辰王设那么多局,只是为了拖住他的脚步。”

“哦?宫主想知道也可以,但能否也满足一下本王的好奇心。三年前本该替楚寒洲赴死的昙华,因为给你带回鲛珠令才免了死罪,但活罪却是用苦肉计引起本王注意,带着弟弟来本王身边当细作。”燕扶光话题一转,好奇的问道。“宫主和楚寒洲什么关系,费尽心思也要把他从沙场上带回来。”

大殿中沉寂了一瞬后,才传来霄花宫主沙哑难听的声音,“想不到昙儿竟然都与你说了,还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那宫主可是错怪他了,若不是他太过争气,本王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燕扶光站定在白色纱帐外,猛地抬掌挥了出去,露出里面的形容。

“王爷可是满意了本宫这张脸?”被掌风撕碎的纱帐后,是一张满是褶皱的老妪的脸,白色的长发一直铺到脚下,缠在枯瘦的脚腕上。

“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看着对方的眼睛,燕扶光竟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王爷,本宫可不是外头那十几岁的丫头片子,听不得这种撩拨人的话。”霄花宫主一挥袖子,将放在身侧的纬帽盖在头上,才继续说道。“与其被动的拖住那个叫楚槐的人,不如本宫直接让人解决掉他?”

“不劳宫主费心,他的事本王自会解决,倒是合作的事还请宫主上点心,本王最近手头紧的很。”

“王爷莫要着急,我们等的人很快就要来了。”

绛红蚕【14】西子捧心

“王爷,有探子来报,说有人在打听已故江县令的事。”

地下阴森的暗牢中,燕扶光正坐在昏暗的火光处,看着被铁链吊起来的男人。

男人似乎已经被拷打了许久,布满交错伤痕的胸口只还有微弱的起伏,头更是无力的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