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只需要常常打电话给她,让她知道他们都好好的就行。
“……我在网上查了很多该怎样坦然接受意外和死亡的方法。我知道离别甚至生离死别都是人生的常态,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深爱的亲人告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没有他们的漫长未来,那些没有他们存在的日子只要一想起就会泪流满面。在这个没有他们的世界里我要做些什么?好像做什么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蒋南一直沉默。
白雪思绪很乱,情绪不稳定,一会儿说话,一会儿只顾得上哭。
他帮她擦拭脸颊上没有干涸过的眼泪,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眶也悄无声息地湿润了。
他更加用力地把她抱在怀里。
好像怀里的她,是旧时光里那个渴望父母常伴身旁的孤独幼童,是突然被命运重击失去所有至亲的可怜小孩,是困窘生活中无依无靠独自长大的少女,是被残忍现实打磨得卑微柔弱只会妥协的女人。
蒋南在此后的人生中,常常想起这个漫长潮湿的夜晚。
仿佛他们这一生做过最亲密最深刻的事,不是脱光衣服接吻做爱,而是在这样无尽的黑夜里,拥抱着哭泣的彼此。
第二天,蒋南去了白雪租的小房子,找到了那个红色封皮的笔记本,她的正能量加油站,又去书店买了全套三毛和另外一些游记类的书籍。
她受了伤,没有工作,不能出门,身心都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