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内裤。
吊牌已经全部拆掉了,收银小票也没有。
白雪想说不合适,怎么还在多花钱,心里更加不安了。
可蒋南一个眼风过来,她所有的不满和着急只能吞进肚子,心里暗暗懊恼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添堵。
蒋南教她怎么用投频播放电影,教给她关于音响和唱片机的知识,还从自己收藏的黑胶里精选了几张让她无聊的时候听。
但白雪对这些兴趣寥寥。
行动不便的日子、每天长时间呆在同一个空间里的日子,生活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身体上的疼痛慢慢适应与减轻,但时间越久,心里的不安和焦虑就越来越明显。
尤其是看到蒋南每天早出晚归,偶尔睡前还要去书房继续学习,她自己却一整天、一整天地无所事事,有时大半天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更觉得自己是在荒废人生。
夜里白雪开始做梦,频繁惊醒。
梦见惨死的父亲,梦见母亲模糊的脸,梦见躺在地上没有意识的高鹏和流血的自己。
她喊他们的名字,喊他们都回来。
有时嚎啕大哭,有时惊叫着坐起身,姿态慌张,像是要马上下床去追赶他们。
意识回笼后她猛然转头,发现一只手还在蒋南手里被紧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