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怎样在痛苦绝望中用那么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你以为她不想活?这世上哪有人不想好好活着?但是谁?究竟是谁一步步把她逼上了绝路?”

蒋松峰闭目,仰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跟你妈的事情……太复杂了,三言两语说不清。我说这话你肯定不爱听,但感情的事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你还太小,没有经历,不会懂。”

“我是不懂,我不懂我妈错在哪里。但我知道这么多年一直有乱七八糟的女人来骚扰她,她还日思夜想盼着你多回家,安慰自己你只是在婚姻中偶尔开了个小差。我只知道她精神恍惚、积郁成疾,最后有个女人带着你女儿站到了她面前,彻底压垮了她,你的女儿……”

说到这里,蒋南忽然想起母亲临走时苍白瘦弱、形容枯槁的样子,喉咙里一阵哽咽,他咬咬牙,继续盯着蒋松峰说道:“你的女儿,只比我小了三岁!这么多年,全是欺骗!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你还让我回你那个家,你的良心在哪里?”

蒋松峰无言,默了好一会儿,疲惫而无奈地说:“你始终是我的儿子,你姓蒋,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我要你回家,天经地义。你不回我那里,我也不勉强,你去你爷爷奶奶家,一年到头你总该去看看他们,老两口这几年天天念着你。”

“姓蒋,流着你的血……”蒋南笑了笑,声音染上了悲凉:“我今天专门来一趟,就是为了告诉你,以后真的不必联系了。我恨你,非常恨,这一点怕是永远都改变不了了,但我答应过妈妈,不要让自己一直活在愤怒和仇恨里,所以我只想离你远远的,远到这辈子都不再相见。至于爷爷奶奶,他们纵容你、包庇你,和你一起苦心隐瞒这么久,我很难原谅。”

蒋松峰表情震动,还想说什么,被蒋南抬手制止了。

他转身迅速离开,打开房门后又骤然停步,声音里无悲无喜:“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剔骨削肉把这个“蒋”字还给你。”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留下一脸错愕呆滞的蒋松峰。

蒋南下了出租车,只感觉胸口处依然有一团烈火在烧,为和蒋松峰见面而陷入的各种痛苦回忆,为离开时遇见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这一路,他一直开着车窗,故意吹着冷风,吹得出租车师傅连连感叹年轻人身体确实好,蒋南只当没听见,没给任何回应。

到此刻,站在小区门口,那些难受的情绪依然没有消散开。

“蒋南?”

“你怎么在这里?”蒋南声音有点哑,看着身穿白色呢大衣,快步走到他面前的崔云熙。

“给你发了好多信息你都没回,晚上自习也没来,我就想着来这里找你嘛,好怕你生病,又一个人……”崔云熙拉住蒋南的手,感觉他异常冰凉,又小心翼翼摸了下他的脸,只觉得更冷了。

蒋南低头看着崔云熙,她发间有一个小巧的蝴蝶结发夹,在夜灯下闪闪发光,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生动乖巧,正急切地望着他……他自己却像冻僵了般,整个人都有点麻木。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啊?刚刚我差点没认出你,还想着哇这个哥哥好帅气……但你不冷吗?里面有没有穿保暖的衣服?”

蒋南不说话,一把拉过崔云熙抱在怀里,用力感受着她的身体,感受她身上传来的温度,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大块浮木般。

这突然的主动让崔云熙又惊又喜。

她赶紧回抱住他,“我请你喝奶茶吧,这么冷,喝杯热热的奶茶,一下就暖和了。”

“上去坐会儿吧,不想呆外面了。”

崔云熙被蒋南拉着,慢慢穿过被打理得漂亮工整的庭院,穿过温暖如春的入户大厅。

在通往二十三楼的电梯上,沉默而封闭的空间里,她偷偷看着蒋南冷俊的侧颜,感觉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在他周身漫延,也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狂乱到彻底失控。

她知道蒋南今天又有点奇怪,跟她之前观察到的那几次一样。

周围明明欢声笑语,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