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却要给她留两碗樱桃。
难道是真的怕她因樱桃而去赵太后宫室里?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便一道趿鞋起身,一道往槅扇外唤了声月见。
想着先问问月见,关于这两碗樱桃,临渊可有给她留话。
可足尖方触及地面,李羡鱼还未站稳,便觉得小腿处酸得似厉害,没有半分力道。
紧接着双膝一软,她便毫无防备地往跟前的脚踏上跪去。
幸好月见正打帘进来,见此情形,慌忙上前将她搀起,连声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可要奴婢去请太医过来?”
“别去。”
李羡鱼低声唤住月见。就着她的手,勉强在龙榻上坐落。
她耳后微烫,隐约知道这是为什么。
毕竟大婚那夜后,也是一样的情形。
可当感受到酸软之感从腿弯处一直蔓延到腰际时,她还是忍不住侧身躲开月见的视线,偷偷撩起寝衣看了看。
视线轻落,李羡鱼初醒时还带着粉意的脸颊霎时红透。
原来这两碗樱桃
是拿来赔罪的吗?
月见的视线跟着落来,脸色同时涨得通红。
她支支吾吾地问:“娘娘,真,真的不用请太医吗?”
“不用,你伺候我洗漱便好。”李羡鱼伸手掩住领口,连耳缘都红透:“今日就在榻上洗漱。”
她顿了顿,又心虚地补充:“也别让其余宫娥进来。”
月见红着脸,连连点头。
李羡鱼双靥愈红,环顾左右,不见临渊,便将这件事都算到他留下的樱桃头上。
她鼓腮置气道:“月见,你将这两碗樱桃一并洗了。我在午膳前便吃。”
吃得干干净净,一枚都不给临渊留下。
月见笑应。
她先将樱桃搁到一旁,扶李羡鱼起身往屏风后更衣洗漱。
直至梳洗完毕,李羡鱼酸乏之感略减,月见这才将两碗樱桃洗好,照旧放在榻前的春凳上。
李羡鱼揉着发酸的小腿,觉得连挪步都艰难。
索性便坐在临渊的龙榻上,赌气似的端着琉璃盏一枚又一枚地吃着樱桃。
方吃完一盏,正打算对第二盏下手的时候,悬在槅扇外的珠帘轻响。
是临渊落朝归来。
李羡鱼轻起羽睫望向他。
见他行走间步履如常,似半点没有为昨夜的事所殃及。
李羡鱼暂且停住吃樱桃的动作,微有些面红地想
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
明明是一起做的事。
怎么起不来身的,却仅她一人。
思绪未落,临渊已走到龙榻前。
他将还未悬起的另一面龙帐也系在金钩上,于她的身畔坐落。
他长指垂落,低声询问:“公主还疼?”
李羡鱼被他这般直白的话问得耳缘一烫。
她匆匆握住临渊的手腕:“别碰。”
她耳背通红,不知该说疼还是不疼,索性便递了颗殷红的樱桃给他,让他空着的手有事可做,也好将这个话题略过。
临渊接过她递来的樱桃吃了,又俯下身来,修长的手指轻摁上她还在发酸的腰肢,力度适宜地替她揉了揉。
他的掌心很热,烫得李羡鱼轻轻嘶了声。
她侧过脸去看他,娇嗔道:“临渊。”
临渊动作微顿,抬起那双浓黑的凤眼看向她。
“臣在。”
李羡鱼放下手里的樱桃盏,两靥通红地解开高束的领口给他看,语声轻轻地抱怨:“如今都入夏了。也不能再戴毛领子。你,你弄成这样,我这几日还怎么出承乾殿呀?”
其实颈上的,还算是好些。
其余地方,更是连看一眼,都会让人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