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经得住诱惑。
她因这个认知而面红欲烧,在这几日里有意地避着临渊。
一连数日,她都捧着她的录要与临渊给她的锦册,躲在凤藻殿里。
喂兔养鱼,闭门谢客。
连带着,将临渊也拒之门外。
临渊每日来的凤藻殿至少两次。
天明时拿走她写好的录要。
落日的余晖里,则将更改好的录要放在她的窗畔。
李羡鱼一想到那夜里的事便觉得面烫。
一连两日都没敢给他留窗。
每每都要等他离开后,方偷偷摸摸地将他留在窗外的录要拿进来。
直至第三日的黄昏。
春雨濛濛,树影深深。
李羡鱼推开殿内的支摘窗,想如前两日那样,拾起临渊留在窗畔的录要。
窗扇微启,扑面而来的水汽里挟裹着淡而清冷的雪松香气。
李羡鱼抬眸,见到窗外等候已久的临渊。
他未曾执伞,墨发被雨水沾湿,半束的发尾散落在肩上,水意将领口金线暗绣的雷云纹浸透。
他手里拿着给她改好的录要,拿那双浓黑的凤眼看着她。
剑眉微皱,薄唇紧抿。
“公主是否有两日未见臣了?”
李羡鱼被他看得渐渐有些心虚。
她将他手里的录要接过来,又转身回殿内拿出碟新做的点心给他,补偿似的道:“松子百合酥,小厨房做的。你尝尝。”
临渊抬手接过。
他将瓷碟放在两指宽的窗楣上,执箸挟起一块。
李羡鱼趁着他低头吃点心的时候,悄悄将窗楣上的瓷碟挪到窗外,想将支摘窗合拢。
素手方抬,临渊随之搁下银箸。
“庭院中还在落雨。”他抬起眼帘,拿那双涔黑的凤眼看着她,语声低哑地询问道:“公主要撵臣走吗?”
李羡鱼嗫嚅:“我给你去拿柄伞来。”
临渊半垂眼帘,并不答话。
李羡鱼愈发心虚。
她低下微红的脸,语声轻得也似庭院里飘落的春雨:“我的癸水还未来完……”
临渊道:“臣知道。”
李羡鱼脸颊更烫。
她悄悄觑他一眼,又看了看庭院里密织的雨帘。
终是从支摘窗前挪开,放他进来。
这一时的心软,让之后的事都变得这样顺理成章。
他在她的浴房里更衣洗沐。
在她的长案上与她共用晚膳。
直到夜幕深垂,仍旧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步上她的榻,十分自然地占走她的半边枕头。
李羡鱼红唇微抿,隔着夜色对着他看。
想谴责他的得寸进尺,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最后仅是带着些娇嗔地唤他的名字:“临渊!”
临渊同时抬眼看她。
随即,他低应了声,抬手将睡在身侧的少女拥入怀中,将掌心贴上她的小腹,替她揉起肚子。
李羡鱼启唇想说什么。
但话音未落,耳缘倒是先红透。
临渊身上很烫,掌心亦是同样。
热度隔着薄薄的寝衣透来,令原本坠胀的小腹变得没有那般不适。
李羡鱼唇瓣轻碰了碰,最终将拒绝的话悄然咽下。
更漏轻移,春雨渐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