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3)

,很快没了影子。

“好一群登徒子。”楚荷擦着袖子站起来。

“你看,若没有我,你的清白今日便要遭殃了。”花间得意地扬着眉,少年儿朗,意气风发:“你说,这次该要如何

谢我呢?”说着,一柄花骨小扇儿佯装往楚荷鼓涨涨的前胸探去。

楚荷才想着要谢他,不想这少年风流秉性不改,一脚就将他踹下水去。

可惜花间这次却长了记性,长臂一揽,顺带将她也拖下了水。他才不会告诉她,因着前次被她推下水丢了人后,这几日在山中他不知泡了多少个时辰,总算是将那凫水学会。

凉丝丝的清水将二人身体浸-透,靠得太近,花间的手还揽在楚荷身上,那样好闻的味道,是州上送来的所有脂粉都比不了的淡淡仙草香。楚荷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哪个男子有过这样近的距离,一时间连踢都忘了去踢他。

花间便又看到她在水中逐渐清晰起来的胴-体,怕那“销-魂”的计划提前暴露,忙逼迫自己松了手,依旧做顽劣模样戏谑道:“你刚才对我动了春心。”

“哪有,再胡说下次不再见你。”楚荷羞赧瞪去一眼。

“呵,又嘴硬。你不见我,再来一群登徒子看你如何处置。”

“就算见你,也不见得我就一定要喜欢你。”楚荷躲闪着,将身体游开来半臂宽的距离:“我将来是要去很远的地方伺候别人的。”他们村是自古的美人村,虽穷在乡野僻壤,吃的却是官中的粮食,每隔三年便要往宫里头送去一名美女,或伺候圣上,或伺候皇子,去之前谁也不知道谁的命运。而今年,该轮到她出发了。

花间不明就里,脑袋里却晃过旧日阿强与青荷手拉手的亲密欢喜,这时候的他记起来幼年时人生初次被情所负的痛,一口白牙龇起:“哼,去得再远,我依旧将你一夜之间抢回来……这个世上除了我以外,哪个男人敢动你,我花间便要了那人的命!”

他说得狠绝,明明刚才还是个笑靥嘻嘻的少年,这会儿却像那古老传说中睚眦必报的山鬼夜叉。竟看得楚荷没来由有些慌张,不知如何作答。

花间又问:“你可还是喜欢那个阿强吗?”

“阿强?阿强又是谁?”楚荷懵然抬头,脑袋里空白一片,好像有什么东西迅速掠过,似是女童在崖边与一绝美少年腾飞,又似少妇背着孩子在地里与一农夫耕田,却闪了一下立刻又消失了。

“不喜欢就好。月老为证,你三生三世的姻缘都已锁在我花间身上,我若不肯放,你便休想离了我。”花间决绝地说,说完了才记起那是上辈子的事呢。

因见楚荷神思恍惚,禁不住又生出不忍来,便又笑道:“你既说你日日习舞,今日我救了你,你便跳只舞算是谢我吧。”

二人上了水。河边风大,楚荷小袖婉转,纤腰盈盈,一曲《佳人》便从她空灵的嗓子里唱出:“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度倾人国……”

她的声音一如她无骨的腰身,扰人心魂,听得花间痴痴入迷。一曲吟罢,连风都似静了下来。

楚荷站在花间面前,难得一向豁然的她竟有些腼腆,这样柔-媚的舞蹈,也只是自小关在闺房里私练,平生还是头一遭跳给一个男人看呢,竟将他看得这样痴迷。

她也曾经不只一次幻想过,或许会是宫里哪个天子骄子得到她呢?那皇子可如戏本里头唱得那般英武柔肠吗?每次想起来,心里便控制不住的憧憬与慌乱。可是如今跳给花间看,竟然觉得这样满足与心安……这感觉可真奇怪。

“好看吗?”楚荷的语气难得有些不自信,惴惴的。

好看极了。花间皱着眉,却忽然心情有些不好,拂着衣摆头也不回:“你这个恶女,以后这样的舞蹈只能够我在身边的时候唱,不许唱给别人听,也不许你跳给别人看。不然的话,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他说得那样霸道,楚荷却终于笑起来。楚荷好看的眼睛弯弯的:“花间,如果下个月我不用走……以后我就时常跳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