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凌迟。”商徵忽而冷笑,目光却微微颤动起来,捏着缰绳的手每一处关节都被握得泛了白,原本低沉的声音像是忽然断裂的琴弦,骤然提响,“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隐患,这十年来,你可知你犯了多少死罪?你可知孤动过几次杀你的心?”
你可知孤动过几次杀你的心?
寂静的黄昏,商妍陡然抬头,却发现商徵居然呼吸急促,连眼圈都透着异样狰狞的红。这是陌生的,完全不同的商徵,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只能茫然地跪在地上愣愣看着,却不想他更进一步跳下了马,三两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襟!
他……失态了。
商妍的脑海纷乱一片,只觉得身子一轻,暗沉的檀香忽然逼近着笼盖商徵墨色的眼里尽是寒潮,声音也仿佛是从冰窖里传来。
他说:“你猜猜看,孤等在山下的时候,希望见到的是你还是你的尸身?”
“皇……”
身体几乎已经被提得离了地,腰腹间的痛铺天盖地而来。商妍疼得冷汗直冒,一句完整的话也吐露不出。可是显然商徵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他甚至逼近了她,在她耳边冷笑:
“你猜猜看,孤这次……会不会杀你!”
“皇叔……”
“你猜猜看,这十年来有几次孤想杀你以绝后患巩固朝纲?”
“痛……”
不知过了多久,商徵终于发现了异样,稍稍松了手。急促的呼吸也稍稍缓下来几分。抓着她衣襟的手最终移到了她的肩头,另一只手则滑到了她的腰脊上。
他似乎是在犹豫。紧皱的眉头,苍白的唇。明明已经泛白了的指关节,落在她脏兮兮的衣裳上的力道却轻柔得像是个笑话。
商妍却早已感觉不到他的异样,她几乎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剧痛已经滔天,浑身上下像是洗了一次冷水澡似的湿透,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死去一次,可偏偏就是不能晕死过去。可就在这样的疼痛中,身体渐渐被一抹温凉笼盖,她睁不开眼,只能靠着那唯一的支撑点喘息,良久之后才勉强睁开一丝丝眼缝
商徵的神色是犹豫的,他正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一只手握着她的肩,一只手持着她的腰,墨色的眼眸中跳跃闪动着的是莫名的光芒。
她不懂。
所以,她咬咬牙稍稍退后了半步,却不想他神色一变,眼中忽然有些什么东西崩裂了
檀香味骤然加重,因为那怪异的扶持姿势终于变成了……一个拥抱。紧紧的、完全贴合的、可以听见他激烈跃动的心跳的拥抱。
“一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