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的那?天,我去机场送你。有任何需要,打电话告诉我,我解决不?了的,我让庄綦廷帮你解决。他这人,对你冷嘲热讽这么多年,还暗地里让你伺候他,也该出出血才?是。”
梁司介笑出声,“还是……不?必惊动庄先?生。”
他不?会接受那?个男人的帮助,受人恩惠就会低人一等,他不?愿低庄綦廷一等。
这是他心底固执的尊严。
等到送梁司介回日本那?日,庄綦廷明显心情好上天,穿了一身风流倜傥的浅色西服,假模假样地说?:“阿柔,是该送送小梁,我陪你一起去?”
黎雅柔还不?知道?他这人心里想什么?怕是恨不?得在黎公?馆门口放鞭炮。
“我自己去送就行?,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别动歪心思。阿介走了,也会有新?管家,你别想在我的地盘称王称霸。”
庄綦廷挑眉,目光幽肆地,如蛇信子般在她?脸上爬行?。
黎雅柔气不?过,掐他的老脸,“走了。”
庄綦廷抬腕看表,“我半小时?后出发?去接你,中午一起吃饭。你送归送,别逗留太久,他一个三十好几?的大龄男人,也不?是小孩。”
黎雅柔翻了个白?眼,优雅地上了车。
偌大的机场车水马龙,航站楼的VIP候机室是一方难得清闲,可以好好告别的地方。
梁司介终于脱去了那?一身标准的英伦式管家制服,换上更为挺拔矜贵的西服三件套,很正式,其实不?适合旅途,但适合最体面的告别。
“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的西装?”黎雅柔看着布料上眼熟的暗银色竖条纹,笑着问。
“嗯,您送的,那?次穿过后就一直没舍得穿。”梁司介低头看自己的西服,被熨烫得整整齐齐,一丝皱褶也没有。这套西服保存得很好,一如当年那?般崭新?。
黎雅柔这些年也送过他很多礼物,但这套西服的地位与众不?同。
黎雅柔无奈,“以后不?用说?敬语,你已?经不?是我的管家了,叫我Eleanor,或者雅柔,都好。”
“Eleanor。”梁司介用温柔的语调唤了一句。
黎雅柔唇角荡漾着笑,耳边两?颗莹润的珍珠,衬着她?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
航班还有半小时?登机,广播已?经在播报值机口。
“谢谢你当年不?嫌弃在狗洞里的我,你知道?吗,那?晚过后,他们没敢再把我关进狗洞。”
其实事实是,那?晚过后,他捉了一窝老鼠,提前饿了它们五天,然后全部放在那?个堂兄的床上,老鼠直接咬掉了那?人小腿上的肉。
他骨子里是睚眦必报的人,浑浑噩噩度日不?过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是黎雅柔的出现,让他觉得生活有了盼头,他想去到她?的世界。
黎雅柔心中辗转过模糊的酸楚,她?上前一步,握住梁司介的手,“阿介,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可以欺负你。”
梁司介笑,手背覆着一层轻柔的温度,好似春风吹过他,他看着黎雅柔的眼睛,一字一顿:“夫人,我喜欢你。”
近六年,他终于说?出口。
黎雅柔呼吸微微一滞,其实她?早就猜出来了,“我知道?。”
梁司介:“我也知道?您知道?。”
打哑谜似的,主仆二人对视,随后一起笑出声。
他知道?自己的喜欢并非单纯的男女情思,夹杂了仰慕,感恩,期望,自救,又经过这些年的岁月,变得更为厚重。
“我这次回去,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港岛来见您。”
“你只要回来,我都来接你。”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直到登机广播再次响起,催促着梁司介。
他深深吸气,鼓起勇气说?:“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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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可以要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黎雅柔眼珠子转了一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