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站起身来,就见辛滨正要还手,又停下动作:“大人,你不是说好了五千两银票就放我家公子离开?”

土匪头子说:“能轻轻松松拿出五千两,恐怕再拿出万两银子也不在话下吧,哪能这么便宜放你们走?你马上再写一封,让你家叔父取三万银票过来!”

“什么?”辛滨无话可说,只好看向了谢无炽。

谢无炽端详了土匪片刻,淡道:“好,三日之内,取三万银票过来。”

“还不快给我滚!”

辛滨被窝囊地一脚踹下了山,回头再眺望山上的情形。

时书本以为坐牢即将结束,没想到又要再被关押几天。他每天闲的无聊,加上他和谢无炽安分,偶尔还能和这山里的土匪聊上几句。

时书扒拉着一根谷草,问:“山上的大哥们看着年轻,三年前北旻入侵,官府四处捉人打仗,各位怎么没打仗去?”

土匪不禁大笑:“蠢货才去送命!”

时书又问:“那新帝登基后大赦天下,当过土匪也既往不咎,只要回到家中种田就可以了,各位怎么还在这里占山为王?”

“你懂什么?种田种地多累人啊,还不如在这山中打家劫舍,遇到过路的肥鱼就宰来吃了,不比累死累活种地强?”

那被你杀掉的旅人,害死的人呢,他们又作何感想?

时书再和王三套了话:“听说你家里人都打你老婆,她气不过就到庙里一头撞死了?”

王三不屑道:“早知道她要撞死我还不如打死这个贱人,孝敬公婆伺候丈夫,跟要了她命一样。”

土匪笑成一团,王老头想起这件事还咬牙切齿诅咒那个搞得家里倒霉的人。

半夜,山上的风大,夜里有呜呜声。时书盘腿坐着,谢无炽正在看窗外的月亮。时书差不多得知了这座山的土匪规模大小,加上家眷老少有数百人,两年前新帝登极,一部分回家种地了,剩下的这些便打定主意以土匪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