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递来一只水囊:“喝我的?”
“谢谢,谢谢!谢兄你人真好!”时书接过,无意碰到他的指尖,被他的高温吓了一跳,低头喝水,水温清凉,润了嗓子和心肺。
时书将水囊递还给他,眼下已是大路了,问:“谢兄,你还往前走吗?”
谢无炽道:“不巧了,将要去赴约,恐怕不同路了。”
时书难掩失望:“啊……”
可恶,难得路上遇到一位同伴,看来只能是路人了。
时书眺望着谢无炽和那位奴仆,一前一后,步履不疾不徐消失在山脚下的小路尽头,心中虽然叹息,但想到天涯这么大,哪有几个同路人,只好背起书箧,再往前赶路来。
走了一下午,眼看天色变阴,竟然突然有下雨的迹象。时书背着书箧拔腿就跑,阴雨果然落了下来,时书询问一位路人,得知最近的驿站竟然还要走十几里走,实在懊恼。
路人正在锄地,看不清脸,道:“但是前面,倒是有个寺庙,荒废无人,可以夜里歇息一晚。”
时书:“寺庙?真的假的?”
时书趁着天还没黑透,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回头想再问,刚才的指路人却突然不见,只剩下具锄头。
“消失得这么快,难道回家了?”
“奇怪,奇怪……”
“自己吓自己……”
时书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路上,见细雨绵绵,狭窄的道路上乱坟林立,一望无际,而坟林之中竟然真有一座寺庙。眼见寺庙屋檐缺失,檐角损毁,楼台结着蜘蛛网,一阵阵青烟从瓦片间升起,四周乌鸦乱叫,老鸮盘旋。